“给林桓打个电话,就说中午我请他吃饭,”陈太忠淡淡地吩咐一句,这倒不是他摆谱,不肯亲自邀请,实在是廖大宝打这个电话,林桓就能先准备一下相关内容。
“这个农委啊,你没必要太在意,”果不其然,林桓对此还真的知道不少,中午的酒桌上,林主席很干脆地表示,“农业贷款……嘿,他们能决定多少贷款?大头都有数了。”
“那下午这个会,我可以不去?”陈太忠夹一筷子茼蒿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发问。
“去是肯定要去,不过狮子大张嘴,你就可以省了,哈哈,”林桓听得就笑了起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非常地大声,非常地张扬。
笑了好一阵,他才慢慢地停了下来,然后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只要你敢张嘴,他们就敢答应,但是只是答应,实施需要个过程,而首长终究是要走的……你说是吧?”
“老书记你是说,他们会许空头支票?”廖大宝若有所思地发问。
“他们根本就没那能力,你狮子大张嘴,他们还不敢反驳,除了空头支票,还能怎么办?”林桓重重地叹一口气,“将来说起来,也是你们不知道轻重好歹,逼得他们那么做的……跟人家没什么关系。”
“这还赖到我头上了?”陈太忠听到这话,真是老大不满意了,“他们既然无所不能……我为什么不能狮子大张嘴?”
“他们只是号称无所不能,其实不能的地方多了去了,”林桓冷笑着回答,“是你不熟悉这个圈子,不是他们不熟悉……业务都是分圈子的,所以错的是你,不是别人。”
“那我下午还是不去了,”陈太忠听明白了,下午的会议只是走个过场,他哪里有这么多美国时间陪人玩?
“你还是得去啊,陈正奎的秘书专程给你打电话了,”林桓伸出双手,缓缓地揉一揉面颊,慢条斯理地发话,“你去了,不代表支持,不去的话,绝对代表反对……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十有八九能推到你头上。”
这个话在理,但是陈太忠想到要去市政斧开会,他心里就下意识地排斥,“那老林你建议一下……去了那儿我能干啥?”
“去了那儿你能睡觉,”林桓很干脆地回答,事实上,老林说风凉话,也很有一套,“你也可以认真地为咱北崇争取权益,只要你不在意大家心里笑话你——这本来就是个形式。”
“那我还是去睡觉好了,”陈太忠皱一皱眉头,当官这么久,各种迎来送往他见得多了,对于形式主义也很能理解,有些东西不是他抗拒就能回避的,终究是要面对。
那么接下来,陈区长还真的是去了市政斧,各县区的来人不少,还有阳州市行局的,省农委带下来的人也有四五个,大家济济一堂,挤满了市政斧的小会议室。
陈太忠不管那么多,到场就趴在桌子上,直接呼呼地睡了,由于他睡得比较放松,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旁边有人羡慕地看着他:这小伙子……心态很好啊。
陈正奎坐在主席台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看到陈太忠睡觉了,不过对他来说,这是个好事,于是心里微微一松。
这次对陈太忠的邀请,是他坚持的,陈市长是真的怕了本家的折腾劲儿,心说我请你,你可以不来,来了就不要给我乱折腾——事实上他最怕的,是本家不但不来,还乱折腾。
他立下了不干涉北崇事务的誓言,目前执行得还是比较彻底,他认为自己是个说话算话的,但是他很担心,自己的本家说话不算话。
所以他对陈太忠的呼呼大睡,一点都不以为然——你可劲儿睡,随便你睡到什么时候。
陈太忠睡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就醒了,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这厮就是不受整个阳州待见的北崇区区长。
没错,北崇区现在,真的不受整个阳州官场的待见,为什么?因为北崇太独了,有好事儿都自家吞下了,外面谁想掺乎,会被直接撵出去——活脱脱就是花城当年的翻版。
但是北崇比花城还要强势——直接把花城车翻了,江湖传言,谁敢找北崇的麻烦,陈区长会直接带着炮头打上门去,花城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北崇人直接平趟。
“会开完了?”陈区长感觉到身边气场有异,终于施施然醒来,他扫视一眼周围异样的目光,打个哈欠,“小廖,咱回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