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疲劳驾驶的,这没人说得清楚,他肯定开了一晚上车,”葛宝玲冷冷地撇一撇嘴,“其实我想说的是,刘骅没有路检经验,缺乏警惕姓。”
“他就是个傻缺,车到面前了还要拦,”一个年轻人在不远处冷笑着插话。
“你再说一个字,我揍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来,你就是这么嘲笑烈士的?”陈太忠脸一沉,狠狠地一指对方,“来,有本事你再给我蹦个字出来?”
年轻人一低头,转身默默离开了。
葛宝玲就当没听到这话了,她淡淡地表示,“所以这个时间段的危险,远大于其他时间,因为很多因素,是没办法说清楚的,司机们也很懂得利用这些心理弱点……这一起车祸,真的未必有那么单纯。”
“怪不得你要把他车队的车都扣下,”陈太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又不是车队老板,既然存在谋杀的可能,那就只能把他车队的车全部都扣下,向别人细细地了解,”葛宝玲冷冷地表示,“吓唬人,撞伤就够了,怎么能把人撞死?”
“嗯,死的还是正式职工,”陈太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他俩在聊,但是等待的司机们,就越来越来急躁了,有人最后就嚷嚷了起来,“就算死了人,也得让人走路不是?”
北崇这一段的省道不算太宽,就是双向四车道,不过饶是如此,一起车祸能堵住的,不过是两三个车道,眼下的阻塞,纯粹是北崇人有意为之,怪不得别人不满意。
“再叽歪我揍你,北崇还由不得你们外地人撒野,”陈太忠冷冷地看那司机一眼,“我们有自己的处理手段,怎么……看起来你挺不服气?”
“这才是莫名其妙,”那司机嘟囔一句,也不再做声,心里却是更加证实了一个印象:北崇人真够蛮的。
约莫是五点五十左右,前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队穿着迷彩服的汉子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眼镜男跟着跑了过来,“陈区长,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能不把葛宝玲放在眼里的,自然只有党群书记赵根正了。
“赵书记辛苦了,这会儿就赶过来,”陈区长笑眯眯地点点头,接着又打个哈欠,“其实我比你还辛苦,大半夜地就被葛区长拽了过来,你来了,我总算可以卸担子了。”
“别啊,陈区长,这事儿该怎么处理,你该交代一声,”赵书记笑眯眯地发话,他眼里是真的没有葛宝玲,只是微微颔首,“葛区长来了?”
“早来了,”葛区长也半冷不热地答一句,又看一眼那些协防队员,“统一着装,这个挺好的。”
“强调集体荣誉感嘛,”赵根正随意地答一句,这些钱都是区政斧拨付的,他就不信葛宝玲不知情,“区长,要动员大家两句吗?”
“我只强调一点,”陈区长点点头,接着提高了声音,对在场的协防员们大声发话,“地上躺着的,也是一个协防员,我们要化悲恸为力量,不徇私情,同时也要控制住情绪。”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没有再多的话,那些协防员显然在来的路上也接受了安排,整齐划一地去维持秩序和检查车辆。
维持秩序疏导交通很正常,但是检查车辆……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尤其有些是客车,也要接受检查,不过大家看到路边清一色的迷彩服棒小伙,还是很识趣地强压怒火配合。
当然,不够冷静的人也有,当一辆卡车被协防员开到路边时,司机禁不住走上前推搡协防员,不成想眨眼就被几个协防员扭住,少不得还要“轻轻地”给他几下。
“尼玛,我这是给北崇送货的,”司机大声地叫了起来,“你们各个工地等着要货,居然扣我的车和货,我要告诉所有人,千万别来北崇……这里就是个黑店!”
“你少扯淡,运氧气瓶该不该安装胶圈,你比我们清楚,”一个稽查队员大声地反驳,“你不怕死,总不能拉着大家一起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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