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咱们该怎么办?”席丽珍急得六神无主,下意识地低声问宋金柱,宋主任其实是她此行的主心骨,更大的领导她也认识,但不方便叫过来,也就是小宋,受高家不少帮助,才能跟她来北崇救子。
宋金柱沉着脸,沉默好久之后,才叹口气缓缓摇头,“难办,这家伙根本不讲理,而且反脸无情……他刚才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
“中法那边不能过问一下吗?”席夫人低声嘀咕一句,这就是宋主任来北崇的优势,高法的干部对各地中法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就是那句话——省厅下来条狗,都比人强。
“他是毫无理由超期羁押我的儿子,”她再次强调这一点。
“他都打算不讲理了,人在他手上,捏造罪名不是很容易吗?”宋金柱说到这里,才看一眼施淑华,他对她比较陌生,“据说在回北崇的路上,他还将至诚推下车,反而诬陷他跳车逃跑……真的很肆无忌惮。”
“我可怜的儿子,”席丽珍听到这话,就抽泣了起来——事实上,这个消息她已经知道了,北崇人能制止她探视儿子,但是这消息的流传,那是止不住的。
她甚至知道,自己的儿子手臂骨折了,现在还受着惨无人道的虐待,想到这里,她心如刀绞,“小宋,你要帮着想想办法啊,不能让人这么践踏法律。”
你都根本问不对人,宋金柱心里暗叹,索姓冲着施淑华发问了,“这个……至诚的手臂,摔得厉害吗?”
“跳车逃跑算什么?他甚至可能抢枪跳楼,”施总淡淡地回答,她对宋主任并没有什么敬意,“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抢枪跳楼?”听到这四个字,席丽珍的身子猛地一震,连哭都忘了,她愕然地望向施淑华,“姓陈的是这么说的?”
“啧,”施总咂巴一下嘴巴,这样的话,她是绝对不会亲自确认的——对方兴师动众来捞人,指不定什么地方就藏着录音机摄像机,而她本人,跟高家没那份交情,“宋主任既然那么说,那这个可能姓是客观存在的。”
“没错,”宋金柱皱着眉头点点头,他有心尽快解决了此事,那个姓陈的真不好惹,被人惦记上就没意思了,眼下倒不如压一压席丽珍,要她尽快做出让步,“栽赃的办法很多的,不过……应该不至于抢枪袭警。”
席丽珍的脑子里,早就一团乱麻了,耳听到这个假设,禁不住脸色又是一白,“抢枪袭警,会是什么后果?”
“最极端的情况……就是当场击毙了,不过我估计姓陈的还没那个胆子,”宋主任眉头紧皱,唉声叹气地回答。
“嗷儿,”席丽珍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晃,软绵绵地向地上栽去,倒是那砸门的中年人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姐,姐……你先镇静一下,目前还没事。”
此人是高至诚的舅舅,冲在最前头——这种事情,最靠得住的还得是自家人,不成想吃了陈太忠一记耳光,现在半边脸还是肿的。
席丽珍晃悠了一分来钟,才稳定下来,她急得大叫,“我怎么镇静得下来?”
一边说,她就扫到了施淑华,赶忙走上去,一把抓住她,“淑华,从小到大,阿姨可没亏待过你……你俩到底说了点什么?”
“他提了条件,不过太离谱,我答应不下来,”施总遗憾地撇一撇嘴巴。
“什么条件?你先说嘛,”席丽珍现在哪儿还顾得上计较?连珠炮一般地发话。
“他要马飞鸣打电话给他,要不就是有个领导打个保票,现在把王媛媛提成正科,两年一过,保证副处,”施淑华慢吞吞地说完条件,又补充一句,“王媛媛就是高至诚打的那个女孩儿……提了副科不到两个月。”
“我知道她,”做母亲的早就了解清楚儿子做的那些事,她异常烦躁地回答,“谁请得动马飞鸣?倒是这个正科……”
“这也不容易,是地方上的干部,还是破格提拔,”宋金柱听得也长叹一声,若是法院系统,他和高家一起努力,没准还有点希望,但是地方上真没这么大影响力,只能看高家自己了。
“对了,我可以去找王媛媛,”席丽珍的眼睛一亮,“她要什么,我补偿她就是了,她要是能跟陈太忠说一说,这事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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