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头不小啊……听起来挺吓人的,”陈区长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又拿起啤酒来喝。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怕事的人,”李书记无奈地翻一翻眼睛,又叹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你是折腾过界了,人家都说,你可以把人移交当地警方……”
“今天那姓谢的敢多说一句,我连他都打,”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根本就是蛇鼠一窝,要我移交……这是挑战我的智商下限?”
你这么叫真下去,是对整个恒北本土派系的挑衅,李强心里明白得很,然而,就算眼下只有两个人,这话他也说不出口,“那你最终想达到什么目的?”
“最终嘛……”陈太忠沉吟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总是要关他一段时间,让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永远都不敢再胡乱加塞。”
说了跟没说一样,李强不再徒劳地尝试,他只是肯定了一点,陈太忠不会轻易放过这帮人,“关一段时间”就是最明确的表态了。
至于说怎么样才算深刻地认识了自己的错误,那就见仁见智了,十有八九得狠狠地放一把血——要不然岂能说深刻?
第二天上午,陈区长来到区党委,李强这次来,还有一个重要工作,那就是听取大学生返乡创业的执行细节,并且作出重要指示。
会议开了一个半小时,李书记最后表态,说你们今年选定的大学生,要把相关资料报到市党委,市委帮你们把最后一道关。
他没有说市党委仅仅是审核一下,不会故意刁难或者塞人进来,因为这个强调很没有必要——区里招聘一些临时工,哪里需要市委去严格把关?
说白了,是市党委想把这趟顺风车搭牢了,只要北崇出了成绩,就有市委的一份,至于市里有谁想弄假成真,借机对北崇指手画脚——那得先考虑是否惹得起陈太忠。
会议开完之后,正好北崇一中那里,捐赠的图书也都摆放整齐了,谭区长主持了捐赠仪式,李书记、隋书记和陈区长及时赶来观礼。
仪式进行了半个小时,然后一干人要转战临云乡,这时候,还多了北崇电视台的摄像师,所幸的是,区里的大金龙位子多,再多一点人也无所谓。
当大金龙开到大家面前时,电视台的摄像师看到斑斑点点的车,实在按捺不住那份惊讶,“我艹,咱北崇是金龙车,这啥时候变成彩龙了?”
“这么多人,就你会说话?”谭胜利一时大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尼玛,现场这么多领导,你咋就这么不长眼?
李强本来是要上他的奥迪车了,猛地见到金龙车的惨样,也禁不住驻足,然后回头看陈太忠一眼,“这就是昨天在章城弄的?”
“是的,李书记你也看到了,”陈区长淡淡地点点头,“情势曾经十分危急,所以我必须严查,不能手软。”
“唉,”李书记转身走上了奥迪车,这一声长叹,就表明他已经有了应付其他说客的理由——不是我不管,实在是你们做得太差。
车到临云乡,就是中午十二点半了,这次选的学校,正好是陈太忠来过的,几辆车驶进校园,陈区长带着小紫菱去看自己印象极深的那个教室。
看到没有屋顶,还有半堵墙坍塌的教室,荆紫菱也沉默了,好半天她才轻喟一声,“我确实没有来错。”
她建希望小学也不止三五十所了,虽然大多时候,相关领导不会让她看到这么惨的场面,但是她对这些情况也是知情的,所以也没有太多的震惊,在她淡淡的感慨中,有的只是同情和痛心。
北崇台的摄像师对着这个教室一阵猛拍,隋书记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走上前,“这个东西不用拍了,又不可能播出来。”
“班长你这观点我不赞成,”陈区长登时表示反对,他面无表情地发话,“穷并不可怕,努力去改变就行了,要是咱们连直面贫困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的可怕。”
区里一把手和二把手掐起来了,大家禁不住看向市里一把手,李书记淡淡地点点头,“拍一拍也好,将来等发展好了,回头来看……这就是我们经济发展结出的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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