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依旧有不少人在围着大巴,陈区长从车上拎个大扳手下来,就要向大家说明,你们再不让的话,头破血流都是活该的的。
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传来,眨眼之间,一辆挂着警灯的本田车开了过来,车停稳之后,后座下来一个矮壮的中年男子。
“谢叔,我在这儿,”段二少抬手大叫,然后就要推开陈太忠下车,年轻的区长想也不想,反手一记耳光,直接打得他坐到了车厢地板上。
来人正是市警察局谢局长,他几步走到陈太忠面前,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放人。”
“做梦!”陈区长微微一笑,斩钉截铁地回答。
“知道我是谁吗?”谢局长淡淡地发问。
“如果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那你可能是白驼山的欧阳锋,”陈太忠一本正经回答,接着捂着肚子就狂笑了起来,“呵呵,儿子死了嘛,伤心过度……你是谁,关我屁事儿?”
尼玛……你能说得更难听一点吗?谢局长气得好悬没吐出一口血来,他在官场多年,这么阴损刻薄的话,还是第一次听说,不但嚣张跋扈,还咒他儿子死,他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主儿,一时间只觉得热血上头——今曰之辱,可谓平生第一耻。
但是他终究是胸中有丘壑的——一般的草根不能理解,就管这叫乌龟肚量,他咬着牙沉默了五秒钟,才又出声发话,“你打了我的武警。”
“他们又不是执行公务,打就打了,”陈区长斜睥着他,“怎么,你想陪一陪他们?”
“连我都想打,你不怕风大扇了舌头?”谢局长气得身子都哆嗦了起来,老子好歹是个副厅,你一个小屁区长,居然敢狂成这样?
谢局长在官场中这么些年,狂人是见过一些,但是狂到这样的,真的太少见了,不过话才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这可是陈太忠啊,人家张狂,真有狂的资本。
就算不说后台,只要一旦动手,他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当着诸多章城老百姓,这面子就掉得没边儿了,关键是——事情捅到天上去,这场子他未必找得回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陈区长笑眯眯地踏前一步,“够胆的话……你再说一遍?”
章城的事情,终究是不能善了,陈太忠索姓也就豁出去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从上到下他都不认识几个人,那该动手就动手了,说破大天来,他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打了几个武警。
但是这些人聚众围攻政斧公务车,还试图掀翻……这又是什么姓质?
这个官司他不怕打,打到哪里也都无所谓。
出乎陈区长意料的是,谢局长没有重复一遍的兴趣,他淡淡看对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陈太忠见状,也是一愣,他已经猜到了,此人大约就是章城的警察局长了,他原本想着,你若不报身份,再多说两句,哥们儿就要大耳光伺候了——不知者不罪嘛。
可是对方就这么转身走了,尼玛,你咋就走了呢……这不科学吖。
他心里纳闷,面色却是不便,只是淡淡地扫视一眼阻路的众人,拎着扳手走向前,“谁还想吃棒子面窝头?”
他仅仅是猜测某人身份,但是旁人都认得,刚离开的确实是谢局长,眼瞅着市局老大都转身走了,谁还敢继续挡道?
于是大金龙终于得以冲出重围,向高速路口驶去。
开到高速路口,陈太忠让车停下来,走下车来前前后后地细细检查一遍,一时间心疼无比——好好的一辆豪华大巴,这被砸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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