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谚语大致是这么说的,一只羊带领一群狮子,打不过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羊。
北崇人就算不是狮子,也起码是狼那个级别的,而陈区长起码是狮子级别的,还是特别护短的狮子,这种组合,根本容不得别人挑衅。
现场的北崇人也不算太多,就是三十多个,加上敬德人也才四十出头,还不如司机人多,但这是因为下雨,好多附近的乡亲都回家了,而且眼瞅着也十一点了。
所以北崇人并不因此害怕,一边打电话呼朋引伴,一边充分发扬游击战术,散在四周,不断地试探对方的薄弱点。
这样的敌手是很难斗的,车队的小伙子虽然多,但是他们有个弱点,就是离不开车,有一车被围攻,另一车想支援,自己这辆车就要小心了。
尤其是几个敬德人,他们跟北崇人不是绝对一伙儿的,而前文说过,敬德人的悍勇也不比北崇人差很多,进退之间,几个敬德人抓住空档,蹭地窜上一辆车,打晕了看车的小伙子,就要把马槽打开,把煤倒出来。
至于说这煤撒出来会便宜了谁,他们压根儿没想过,反正全身是手也捡不了一百公斤,就是玩个热闹了——外地人跑到阳州来撒野,你活该散财。
总算车队够警醒,在他们研究马槽该怎么打开的时候,七八个小伙子杀到,把人打走了,车队队长果断决定,车头向外,车屁股向里,咱围个圈儿,共同防御!
共同防御也不好使,没用多长时间,周围的乡亲就冒雨赶过来了,足有两三百号人,还有不少人推着独轮车、挑着竹筐来——这是打算抢煤炭的。
所幸的是,葛宝玲的指示已经下来了,说咱北崇人不搞哄抢这一套,现场又有人说,别给咱北崇人丢脸,这才堪堪地弹压住局面。
直到大家听说,陈区长在往这里赶,这才熄了纷争的心思,就专心地等年轻的区长来协调了。
陈太忠在路上了解的消息,并没有这么全面,但是大致也知道,这是因口角引发的拳脚冲突,他之所以赶来,也就是因为这个了——我北崇人,是你们外地人随便能打的?
而葛宝玲显然扛不住隋彪的压力,这个时候,他不出面不行。
没过多久,隋彪又打来了电话,而此刻陈区长的状态不是很好,他的“天眼综合症”发作了——这跟他上午过度使用天眼有关。
这个综合症倒也没什么副作用——天眼这东西不耗多少仙力,但是他克制良久,眼下使用得多了,看一些东西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用上了。
葛宝玲左边乳腺的增生,很厉害啊,陈区长扫一眼窗外,就不小心发现了副驾驶座上葛区长的生理问题,哥们儿该怎么提醒她一下呢?
就在这时,他看到隋彪打来了电话,顺便又看到了手机的内部结构,他无奈地接起电话,“隋书记,我心情不太好,你长话短说。”
“堆场打架的事情我听说了,咱惩罚元凶就行了,”隋彪打着哈欠发话,这都要十二点了,他困顿难耐是可以理解的,“华亨向省里反应,说咱们的官僚习气太严重……我先扛着,不管怎么说,北崇究竟是咱北崇人的北崇。”
难道是葛宝玲的人做事有问题?陈区长下意识地看一眼葛区长——左边腮腺也有点肿大,不过,我北崇人做事有问题,也不是被人白打的。
十二点二十的时候,陈区长抵达物流中心,他先扫一眼那围成圈的货车,眉头禁不住微微一皱——这车上……都装了些什么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