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式来假设,就更能说明问题,若是何霏没死,两人的私情又被杜俊才得知,小杜手持证据闹到区政斧来了,要求区政斧做主,区里也只能以调解,严重一点的给个警告处分,若是有人盯上孟志新的位子,又兴风作浪,了不得也就是调离或者改非。
归市长当然分得清轻重,他犹豫一下,又试图帮着争取一点,“但是马飞宇,还没经调查呢,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这本来就是你要我开条件,”陈区长微微一笑,又一摊双手,“谈不拢可以不谈,我其实就没想着开条件。”
你可以更嚣张一点吗?归晨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年轻人了,狮子大张嘴不说,条件都不容更改。
当初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归某人才不会去轻易地撩拨,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有点晚了,他站起身来,“那就这样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做为堂堂的副市长,这是归晨生的最后一点矜持了,他不能在陈太忠的住处,就直接打电话给陈正奎,那样可真的半点体统都没有了。
走出院门上了汽车之后,归市长先把司机撵出车去,然后拨通了陈正奎的手机,将陈太忠的条件转述一遍。
“这不可能,”陈市长断然开口拒绝,他若答应下来这样的条件,堂堂的大市长就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若是调走马飞宇,孟志新必然要受到处理,这个没有商量……新华北报不是我喊来的,但是人家反应的问题客观存在,那就必须要处理。”
“我也这么表示了,”归市长苦笑一声,将两人的一些关键对话复述一遍,“……那家伙油盐不进,怨气十足。”
“哪里有不能谈的条件?”陈市长却是不吃这套,对他来说,调走马飞宇不算太大的问题,他就算能把姓马的囫囵保下来,早晚也是要将人送走——这是必须的,这么大的隐患藏在阳州,又有不少人知情,哪天一旦被人利用了来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孟志新完全不动,那就太打他这个市长的脸了,而且说句实话,对舆论真的不太好交待,等着陈市长犯错的,可并不仅仅是陈太忠,“你告诉他,就说我说的,孟志新起码要冷冻半年,至于北崇以后的事……我不管了。”
“那杨孟春怎么办?”归晨生终于想起,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一个科级干部,北崇自己处理,别再来纪检委折腾,我说不管就不管,”陈正奎不满意哼一声,“他若是不答应,那就查吧……你尽快通知他。”
“想还价吗?那就查吧,”陈太忠呆坐在桌边,收回外放的耳力,轻声嘀咕一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必陈正奎你还心存着几分侥幸,想着查不出什么问题——哥们儿要查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草包。
不过眼下时间尚早,想到上次去了趟警察局,搞得医院的大夫都来了,他决定等一等,半夜的时候再出动。
约莫过了五分钟,归晨生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时归市长的车已经走得远了。
令陈太忠感到惊讶的是,归市长这次的劝说,居然是站在北崇角度上考虑的。
“陈市长的意思,是冷冻孟志新半年,其他的都没问题,尤其强调了会放手北崇的发展……陈区长,这样一来,你就能集中精力搞建设,能大展拳脚,我认为这是个契机,刚才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抱怨,说工作受到严重的影响了?”
这一番话,却是扎扎实实地说到陈太忠心坎上了,陈区长上任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北崇飞速发展,不要有太多的束缚和磕绊,若是陈正奎能说到做到,确实是省老鼻子事儿了。
再退一步想,这次就算如愿拿下了马飞宇,跟陈正奎的梁子越发地深了,以后再出点什么纰漏,陈市长又要上杆子找事,也真的令人烦不胜烦。
我怎么就没发现,这归晨生做事,也很有一套呢?年轻的区长干笑一声,“归市长,我发现您做思想工作的水平,真的很高……唉,希望陈市长能说到做到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归市长听得也暗暗长出一口气,总算是不辱使命,也让陈市长看到了我办事的能力,又跟陈太忠缓和了一些关系。
“好的,”陈太忠哼一声,心里却是暗暗嘀咕一句,我总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陈正奎的承诺上,求人终究不如求己……(月底了,惯例凌晨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