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无关,你自己掂量,”陈太忠摇摇头,他才不会替白凤鸣做主,事实上,这也是对老白心姓的一种试探,“我就是告诉你,有这么个机会,要你优先选。”
“啧,”白凤鸣咂巴一下嘴巴,越发地苦恼了,正好此时北崇宾馆送来了晚饭,王媛媛张罗好了,走上二楼请两位领导去用餐。
有了小王在旁边,白区长说话就注意了一些,三个人边吃边随意地聊着,吃了差不多十分钟,他才问一句,“区长,这个事儿我能回去考虑一下吗?”
“能行就行,不行就算,哪儿有那么多值得考虑的?”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咱俩配合得不错,就优先问你一句。”
“我还是帮您守好那几个口子吧,”白凤鸣心一横,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陈区长鞠个躬,“您对我的厚爱,我非常感激,真的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王媛媛猛地看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一双美目中满是惊讶,紧接着她就站起身,“我去洗一下手。”
“无所谓失望不失望,”陈区长有气无力地摆一下手,心中却是难掩失落,这进步的事儿,搁到你头上,就是那么恐怖吗?说到底,还是真金白银的钞票,比官位更可靠啊。
白凤鸣却是知道,自己这个表态,让区长伤心了,他拿起酒瓶,“我先自罚三杯,您再听我说,成吗?”
“呵呵,”陈太忠意兴索然地笑一笑,你说不说吧,不就是那点事儿?
白凤鸣不算能喝的,三杯酒下肚,他才坐下苦笑一声,“我是铁了心跟您干了,那这个常务副意思也不大……要是搁在天南的话,我当仁不让,在恒北嘛,还是帮您看好门吧。”
哦,还有这么个说法?陈太忠发现自己忽视了一点,白凤鸣升常务副固然是进步,但是他身上打了自己的烙印,再往上走也难了。
是的,这是恒北不是天南,陈某人折腾得再凶,也不过是个没有靠的交换干部,正是因为如此,白区长犹豫再三,终于是放弃了仕途,一门心思地搞他的小天地。
能理解,陈区长真的能理解这个选择,从副区长到区长,看起来只是去了一个字,但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副处级干部,就倒在这个槛上了,副区长到常务副还好说,或者再到副书记也不难,但是扶正的话,太难太难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尤其是白凤鸣婉转却又明确地表示了出来,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把好门,这是你说的。”
“其实我也愿意多做点实事,”白凤鸣心知,自己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一关,所以他有心情多解释两句,以消除区长的不快,“我也是北崇人,北崇能因为我的工作发展得更快,那我也算对得起家乡的父老乡亲了。”
“唉,”陈太忠叹口气,“其实论统筹能力和理论水平的话,徐瑞麟还要高过你。”
他能高过我吗?白区长心里还真是不服气,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这么说,只是笑着点点头,“真的很愧对您的厚爱,瑞麟区长的个人素养,我一直是很钦佩的。”
不管怎么说,陈区长第一次提拔自己的常务助手,就遇到了这么离谱的反应,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虽然白凤鸣再三道歉,可是在对方离开之后,他还是禁不住就要感叹一下。
也就是哥们儿把经济搞得太好了,结果老白连进步都不要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嘛。
不过,就算白凤鸣不稀罕,总还是有人要稀罕的,陈区长想到这里,抓起手机拨个号,“瑞麟区长,吃了没有?”
“刚陪博睿的人吃完,才回家,”徐区长笑着回答,“区长有什么指示?”
“来我的小院,”陈区长发话了,“有点事情,我想跟你合计一下。”
十分钟后,徐区长出现了,走上二楼之后,看到区长怡然自得地畅饮着啤酒,他走上前坐下笑着发话,“陈区长真会忙里偷闲。”
“那你也来一瓶,”陈太忠随手递给他一瓶啤酒,随便聊了两句之后,他就引入正题,“老徐,这区里的常务副,还没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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