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牛逼大了啊,陈太忠面带微笑站起身,推门进去之后,冲办公桌后的陈市长点点头,“陈市长,我来了。”
今天陈正奎的脸上,可是没有带着笑容,他抬头看一眼,从手边摸起一根烟点上,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伴随着浓浓的烟气,嘴里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坐。”
陈太忠走到沙发前坐下,从包里摸出一盒烟来,也抽出一根点上——不给我散烟?你那烟哥们儿还看不上呢。
两人各自喷云吐雾了起来,不过陈市长也没看报纸学习,静了差不多有二十秒钟,他就发话了,“北崇发展得很快,你是有能力的。”
陈区长自顾自地抽烟,也不接他的话——领导你接着指示。
“现在是发展的好时机,不能敝帚自珍,”陈市长果然接着指示了,“把你上任以来,北崇发展的一系列政策和文件,给市里送一份过来,越翔实越好。”
“嗯,”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新市长初来乍到,要了解下面的发展情况,至于说泄密什么的——只靠文件和政策就能发展起来的话,全国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落后的地方?
“在我上任之前,应该拨付的款项,还未拨付的暂时冻结,”陈正奎似乎并不计较对方的态度,继续指示,“全市都是这样的。”
这才叫六月债还得快,陈区长听得有点无语,心里对此人也有了一定的认识,这是一个非常强势的领导,强势到有点不讲理,李强未必扛得住。
反正这世道,大抵还是公平的,他能扣别人的钱,别人自然也就能扣他的钱,陈太忠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虽然对方的强势,确实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又等了一等,发现对方不再说话了,于是抬头看一眼,发现陈市长的眼睛正藏在淡淡的烟雾后面,冷冷地看着自己,说不得站起身来,“我都知道了,陈市长还有什么指示?”
“嗯,明天上午把资料送过来,”陈正奎随意地一摆手,你可以走了。
看到他出门,陈市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冷冷地哼一声,用低微到不可闻的声音嘀咕一句,“果然是桀骜不驯。”
他今天上午要威慑的,就是边贵波和陈太忠两人,由于陈太忠来得比较早——而且还是从北崇赶来的,这态度算比较端正,那他就将矛头对准了晚来的边贵波,至于说晾一晾陈区长,那真就是小意思了。
不成想年轻的区长也是桀骜得很,进来的时候连客气话都不知道说,坐下之后更是一言不发,陈市长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家伙的胆子。
陈太忠走出来,脸上的笑容真的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了,陈正奎你这算什么玩意儿?
这次见面,年轻的区长对年轻的市长印象大坏,晾了他一个多小时无所谓,做事很强势也无所谓,那是一些官场手段,无所谓对错,至于要资料就更无所谓了,他恨是恨在——这些狗屁话,你隔着电话不能说?
寥寥的几句话,电话里就说得清楚,这厮非要他专程来市区一趟,来回光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三个小时,更别说还等了那么长时间,目的只是摆一摆银威。
哥们儿的时间宝贵,不是让你这么挥霍的,陈太忠回了北崇之后,中午吃饭廖大宝也来了,他就问一句,“小廖,你阳州的亲戚朋友,送过请柬了没有?”
“送了一部分,”廖大宝看一眼领导,“抽不出太多时间,一点一点送,您有什么指示?”
“明儿上午放你半天假,你去市里吧,”陈区长淡淡地吩咐一句,“正好区里还要给市里送点资料,你直接交到陈正奎办公室。”
“嗯,”廖大宝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夹菜,吃了几口之后,又抬头发问,“我过去之后,该说点什么?”
“这是陈市长要的资料,你什么也不用说,”陈区长端起面前的小酒盅一饮而尽,“让那边出具个收条,不给收条的话,把资料带回来。”
“嗯,保证完成任务,”廖大宝坚定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哀叹一声,老板这是又跟陈正奎对上了,这一趟资料……不好送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