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认识,还有高强,”陈区长淡淡地回一句,“你可以去问问支光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说了话不算。”
王瑞吉从首都得了消息之后,打听了陈太忠不少事情,但多是发生在北崇的事,天南的他知道得不多,“要知道您认识支老板,我直接找他介绍了。”
陈太忠微微一笑,也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冲他一努嘴,“打电话给他吧”
这么着急吗?王瑞吉本来是想在离开房间之后再打电话——要不然有不相信人的嫌疑,如果陈区长说的是虚的,他就再不回来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这是陈区长试探自己,到底认识不认识支光明呢,所以他纵然跟支总不是很熟,也只能拨通了电话,“支总你好,我是郁城的王瑞吉。”
“嗯,有事吗?”支光明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比较嘈杂,他的口气也是淡淡的,他现在的身家也有五六个亿了,对上这种身家几千万的主儿,没什么压力。
不过当他听说,小王跟陈太忠在一起,态度登时就变了,他换了一个清净地方,“你跟他在谈合作?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
“吨把的小买卖……”王瑞吉笑着解释两句,待听说支总想跟陈区长聊两句,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一接上电话,支总就在那边抱怨,说太忠你这太见外了,要搞建设,跟兄弟们张嘴就完了,那个王瑞吉也没有多少钱,不过做事还算靠谱——要不说这就是老江湖,他也不指望陈太忠当着对方的面发问,直接大致交待一下。
“我这小地方,你来能投资什么?”陈太忠笑着回答,北崇能投资的项目,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中不溜的项目还真是没有,“对了,我新换了手机号,给你留一个……”
这个电话打完,王瑞吉就再也不说合作的事,而是陪陈太忠喝起了啤酒,有支光明这样的大佬首肯,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区长也不再拒绝,既然有支光明做纽带,他再矫情,就是不给老支面子了,那货的手机不止一个,这货能直接打到那货自己拿的手机上,想必也不是单纯的认识。
喝到兴起,王瑞吉又叫服务员弄了两条糟鱼过来,他自己吃得开心了,陈区长可是不住地皱鼻子。
第二天中午,陈太忠飞抵京城,来机场接机的是高云风和田强,这两位是昨天晚上到的,他们和许纯良一起做生意的,这种大事不可能不来。
“好久不见,官威又大了不少,”高公子见到他,走上前用力地捶他胸脯两下,“一把手的滋味,不错吧?”
“好受个屁,”陈区长恼怒地哼一声,一边向不远处的奥迪车走去,一边发牢搔,“都说当官就当一把手,现在总算知道了……一把手有多麻烦。”
上得车来,田强坐了司机位,车缓缓启动,“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太忠我就不知道你钻那儿干啥,早点调走吧。”
“你倒比中、组部还牛气,”陈太忠悻悻地回答一句,“除非辞职。”
“真要在那么个地方干下去,还不如辞职,”高云风满不在乎地回答,“咱哥几个绑一块,赚大钱去。”
“是啊,”田强的嘴巴冲车外努一努,“看到没有,太忠,这花花世界鸳鸯蝴蝶的,咱们都还年轻,非要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北崇过两年,就要好很多了,”陈太忠不以为意地回答,“一个穷困落后的山沟,眼睁睁地在自己的手里变成了富饶美丽的庄园,这种成就感……你们不懂。”
“你就是嘴硬,”高云风轻笑一声,指一指外面的建筑,“说句实话,你那地方连十层楼高的地方都没有,你看……这么小个楼都十二层,在京城很不起眼。”
“等我有钱了,你别打秋风去就行,”陈区长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这俩损友的话,让他心里多少掀起了一点涟漪:哥们儿苦哈哈地到处跑项目、要资金、视察民情啥的,你们两个兔崽子,这曰子过得倒是潇洒。
不过这点苦都受不了,那还有什么理由去抱怨大学生不回乡创业?下一刻,他就抛开了心里的那点怨怼,还是脚踏实地地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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