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没问题,您喝多少我喝多少,”邓伯松一拍胸脯,“我当兵的出身,一定陪您尽兴。”
“你少吹牛吧,”陈太忠也不跟他计较,他屋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也就小廖能喝点,他倒是不排斥有个酒鬼陪着自己喝。
酒桌上谈事,这也是官场惯例,三杯酒下肚,邓局长开口发问,“区长,据我的了解,您有意把这个娃娃鱼放一批出去,给农户们散养?”
“没错,”陈太忠点点头,这在区里是公开的秘密,但是……拿到总局的审批资料上,肯定不可能写。
“那我们林业局就有用武之地了,”邓伯松端起酒杯,“我再敬您一个,您听我说。”
一杯酒下肚,邓局长开始说他的设想,要不说人的聪明程度,真的都差不多,他也认为娃娃鱼散养,一定要做好跟踪记录,这个工作量可能会很大,光靠农业局的话,怕是够呛能完成,毕竟北崇这么多乡镇,面积又这么大,如此一来,林业局就有用武之地了。
他强调一点,“我认为这个跟踪记录,权力不能下放到乡镇,必须要区里来抓,否则太容易滋生弊端了……我们能提供充足的人力,饲养娃娃鱼的标牌,理论上也该由我们提供。”
这个话说得,还是很有几番道理,区里不可能把这个权力下放到乡镇,陈太忠点点头之后,也不表示什么,而是埋头吃菜。
沉默了大约两分钟,他才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缓缓发话,“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政斧很多政策,一开始是好的,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因为种种人为因素,变味了,走调了,成了恶政……作恶的是个别人,背骂名的是政斧。”
说完,他侧头看一眼邓伯松,“明白吗?”
“您是说……要保证监督的公平、公正姓?”邓局长试探着发问。
“没错,你们林业局的口碑,可是比农业局的要差一些,”陈区长淡淡地回答,跟踪记录是好事是必须的,但是有些人借这个权力吃拿卡要的话,农民们就又增加了新的负担。
邓伯松嘿然不语,这个话他不能否认,林业局是有自己资源的,又有一些检查的权力,所以确实存在一些以权谋私的现象,相较而言,要啥没啥的农业局,就要规矩一些。
沉吟了一阵,他才缓缓回答,“我会保证工作人员的纯洁姓,同时我们林业局和农业局携手办这个事情,彼此之间也有个监督。”
陈太忠又想一想,觉得这个项目硬要把林业局排除在外的话,似乎也不是特别地道,就是邓伯松上午的那句话了——许可证是国家林业局发的,不是农业部发的。
于是他缓缓点头,“记住你说的,纯洁姓你保证,出了问题我是不会客气的。”
“那是,您是父母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谁敢欺负陈区长的孩子?”邓局长笑着回答,看他一脸谄媚的笑容,谁也想像不到,就是同样一个人,曾经在会议室门口冲办公室主任挥拳,“那这么说,您就是同意了?”
“去找徐区长汇报吧,”陈太忠很随意地一摆手,“他主要负责此事,你得让他满意。”
闻听此言,邓伯松连干三杯,站起来就告罪走人了,好一阵之后,汤丽萍才讶然发问,“陈区长,您这就是同意他们介入这个项目?”
“多大一点事?他说得有道理,我就同意了,”陈区长无所谓地笑一笑。
廖大宝虽然见惯了领导的魄力,可听到这话,还是禁不住地暗暗震惊:这可是上千万的项目,涉及多少资金来往……仅仅是因为说得有道理,您就同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