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之后,朱书记才回过神来,“还没请教,这位领导……您是?”
“我利阳市政斧的王苏华,”王市长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他淡淡地表示,“北崇这边正抓紧破案,你们偏要抓住这点小事情不防,也真没意思。”
“王市长,不带你这么搞的,打乱我的计划了,”陈太忠很不满意地抗议一声,又冷冷地盯着朱月华,“现在你知道了吧,这是不是涉嫌犯罪?”
“这你……”朱月华真的无语了,她本来是想怀疑对方的话,但是利阳市政斧确实是有个叫王苏华的副市长,而且这个回答虽然出乎意料,却也是符合情理的。
好半天她才苦笑一声,“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呢?案情需要保密,但是这孩子做的这种事……也不该怕说吧?其实我都感觉不到,这案子有什么需要保密的。”
“因为赔偿,冯家兄弟要为他们祸害过的人家买单,”陈太忠理直气壮地回答,“人是我们抓住的,他们必须优先赔偿北崇人!哼……这种事,我区政斧不能过问?”
你还能更不靠谱一点吗……朱月华登时就无语凝噎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给出这么个理由来,保密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想优先索赔,而且还回答得这么直接。
我这次来北崇,是一个错误,朱书记轻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看来是我们误会了陈区长,我表示深深的歉意,打扰了。”
“朱书记,你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心里真不平衡,”陈太忠坐在那里,懒洋洋地发话了,“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吧?”朱月华听到这话,真是走也走不得,她心里抱怨张卫国的同时,也暗暗赌咒发誓,下次打死都不来北崇了。
“首先还是保密的问题,北崇愤怒的民众一旦赔偿得不到满意,他们没准要找泄密者泄愤,”陈太忠大喇喇地回答,“所以这个细节,朱书记你自己清楚就行了。”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朱月华很清楚,对方这是在威胁自己,一时间她连生气的心思都生不出,姓陈的目前在北崇民众中的声望极高,做事也跋扈到了,真要怂恿北崇人来找自己闹事,也是麻烦。
“这个没问题,”她很干脆地点点头,然后她又禁不住问一句,“北崇因此案利益受损的群众,现在已经有多少人了?”
“已查明的直接损失一家,间接损失一家,”陈区长若无其事地回答,也不怕被人笑话,“案子正在审理,我这是未雨绸缪。”
原来只有这一起案子,朱月华的嘴角又抽动一下,下一刻她淡淡地发问,“既然有首先,那么就要有其次了?”
“其次就是这个雷记者,”陈太忠抬手指一指眼镜女人,“你既然是来爆料的,那我就麻烦你,做一个道德缺失系列的报道……从这个毒牛案谈起。”
一边说,他一边扭头看一眼王苏华,似笑非笑地发话,“我本来是想挤兑得他们答应之后,才掀底牌,王市长你这做观众的,跑到球场上了。”
“这事儿好说,”晋部长笑着接话,他才要说有我和老王帮忙,宣教口上根本不是问题,不成想王苏华暗暗拿脚尖踩他一下,同时微笑着冲那眼镜女人点点头,“小雷,陈区长已经开始威胁我了,我觉得这个素材不错,你说呢?”
“朱书记?”那雷记者本能地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了,求助地看朱月华一眼,她很清楚自己今天来的任务,张市长说得明白,就是要挤兑得北崇把那孩子放了。
如果北崇这边真不听话,她才会写稿子,指桑骂槐地说孩子是无辜的——毕竟北崇分局不是第一次抓无辜的孩子了。
眼下事态发展到要为北崇歌功颂德了,她当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你这是要抽张卫国的脸,朱月华很清楚陈太忠的用意——张市长请来找麻烦的记者,居然调转枪口为北崇说好话,相信有些人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并且积极地宣传出去。
而那王市长,也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帮忙施加压力,想到这些,朱书记禁不住暗叹一声,张市长,您何必跟这么个怪胎叫真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