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人憋了一肚子火,怎么可能只给个耳光就算完事?姓祁既然不怕丢人现眼,他就先把人扔到大厅里,让大家好好地看一看笑话。
其实只这么一招就够损的了,这么闹一次,以后祁主任在科委的威信绝对要大打折扣——你对上陈太忠只敢装死狗,跟我们厉害个什么?信不信惹急了,我去找陈主任告状?
但是陈区长觉得不解气,他不但要替老爹出气,还要替纯良出气,见这厮丢人丢得差不多了,他抓起祁伟的一只手,往椅子上一放。
祁主任直觉地感觉,自己再不动要麻烦了,但他正在犹豫呢,陈区长已经摸起桌上的烟灰缸,笑眯眯地砸了下去,“我让你再乱伸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烟灰缸登时就被砸得四分五裂,祁伟再也顾不上装晕了,“啊”地一声惨叫,整个人就蹦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酒店的椅子上面有座套,祁主任的手没被砸断,但饶是如此,他也疼得呲牙咧嘴活蹦乱跳。
“大家看,这真是装晕,”陈区长微笑着发话,手里却是捏着祁伟的腕子死死不放,鲜血顺着祁主任的手汩汩而下,在大厅明亮灯光的照射下,鲜红得有些妖艳。
“他一点事儿没有,”他一边说话,一边又去拿一个盘子,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灿烂。
“陈主任,算了吧,”那警察站得远远的,也不敢上来,嘴里却是在劝解,“这么多人看着,别让我们难做。”
“哼,”陈太忠哼一声,根本不理会别人的劝解,膀子一发力,又将祁伟的手按到了椅子上,“啪”的一声脆响,沾了鲜血的盘子四分五裂,他嘴里又笑眯眯地发问,“乱伸手的滋味,好受不好受啊?”
他一再强调是个人恩怨,不涉及身份,但是拿东西打人的时候,嘴里始终强调,是对方“乱伸手”,这么明显的暗示,是个人就听得懂。
“啊~你们警察就坐看他行凶?”祁主任一边惨叫,一边咆哮着。
“跟我呲牙咧嘴,你算老几?”警察也火了,转身向后走两步,“大家让一让,打架斗殴嘛……咱们看热闹不要伤着自个儿。”
陈太忠又拿一个盘子,还打算砸下去,这时候他老爹发话了,“太忠,适当教训他一下就行了,闹得血淋淋的,饭都吃不成了。”
“算你走运啊,我老爸说话了,”陈区长闻言,放开了祁伟的手,微笑着发话,“我告诉你,以后老实点……站住,你敢走?”
祁主任羞刀难入鞘,手松开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就往外走,只是他还没走了两步,只觉得一阵大力从脖领处传来,再然后就是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总算是他身子骨还算协调,这一跤跌得不算太重,下一刻,一只大脚就重重地踩上了他的胸膛,一张脸居高临下地冲他笑着,那笑容看在他眼里,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了,“我没让你走,你就敢走?看来你这乱迈腿的毛病,我也得帮你矫正一下。”
不说祁伟羞愧欲死,这一幕看到别人眼里,也是震撼无比,祁伟祁主任,省政斧下来挂职的副处,在科委都敢跟许纯良的叫板的主儿,不但被陈主任打倒在地,打倒了之后,还要在胸口上踩一脚。
就连对陈主任了解很深的警察们,见状也是禁不住暗暗咋舌,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五毒书记的嚣张,真不是一般人敢想像的。
祁伟心中纵然有千般不满,此刻也不敢硬撑下去了,手已经受伤,脚再受伤的话,麻烦可就大了,事实上,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吃眼前亏的主。
所以他躺在地上,面色深沉地抬一抬自己的手,“陈区长,我只是想去医院包扎一下。”
“死不了,定时放一放血,对人身体有好处,”陈太忠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多流一点,教训才深刻……不能乱伸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祁伟自然知道,对方为何要再三地提及那三个字,他本不想回答,可是下一刻,就觉得踩在胸脯上的大脚缓缓地用力,让他呼吸都困难了,此时他再也不敢犹豫,没命地喊了起来,“是,你说的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陈太忠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不过别人不知道的是,他脚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说出来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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