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区长的话听起来是叫苦,实则不然,若是换个区长,可能还会考虑地电的省政斧背景,但是康总很明白,这家伙是外来的和尚,省里的压力对其没用——否则的话,康某人也不会如此地头疼。
至于说姓陈的会怕电业局,那才叫天大的笑话,不声不响地就敢自己建电厂,会怕电业局?恨还差不多。
陈某人能这么说话,只能说是他有恃无恐,北崇现在的位置确实非常微妙——关键是北崇自己有钱,哪怕同时得罪国电和地电,有这么个强势区长,直接上电厂也不怕。
面对这个情况,康总除了配合,也真没别的想法了,他倒是很想跟北崇再补签一个协议,对方若是出售股份,合作者有优先收购权,但是这个协议肯定是不容易签下来,姓陈的连量化停电保障的补充协议都不签,现在说这事,也只是自取其辱。
还是那句话,从长计较吧,康晓安很无奈地想着:先弄清楚电业局这么搞的动机吧……庆祝宴会开完之后,康总还想跟陈区长再说一说,不成想人家说了,要去看审讯犯人。
审讯犯人没什么看头,不过陈区长有到场的理由,市警察局来人了,不但市局来人,下午省厅还要派专人过来——一个区长,被人拿冲锋枪在家门口胡乱扫射,这种姓质的案子,省厅不过问才怪。
等陈区长到了分局,才知道又有新的进展,市局联系了军分区和省军区,根据枪身号码的对照,大致能确定,这支枪属于朝田军分区,应该是在那十年里丢失的,不过相关的档案多有失落,具体的情况,还在落实中。
子弹批号就更不好查找了,也只能慢慢地来,而那个杀手直到现在,也没有吐露什么情况,反正这个事情,怎么看是怎么怪异,朝田的枪支出现在阳州,而持枪者竟然是马来人的相貌特征,里面的味道实在太多了。
不过,也不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警察在杀手的袜子里,发现了隐藏的鸦片,证明这位是瘾君子,而且他的毒瘾在早上发作了,翻来覆去地喊着,“要抽,要抽……”
他这一说话,就露出点底细来,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是汉语水平不是很过关,警察们又勾他说点别的话,他是打死都不说了。
为了贯彻“好好玩”的原则,警察们将他牢牢地捆绑之后,有人给他点上火,塞给他一个塑料吸管,只让他抽了两口,然后告诉他,还想抽?可以……先交待。
结果这位过了一小下瘾,就又强忍着不说了,于是警察们又告诉他,说我们冒着犯错误的危险,亲手给你点上,你这个表现就太不够意思了——下次没有了。
对于此人下一次毒瘾发作,警察们表现出谨慎的乐观——不是特别乐观,毒瘾发作确实很厉害,但是对于那些心姓坚毅之辈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事。
有值得期待的事,就有比较扫兴的事——阳州市警方非常想接手这个案子,这倒不是说市局跟杀手有渊源,关键是这个案子极大,更关键的是……人都已经抓住了。
也就是最近北崇分局跟市局不对付,所以卡着不上交,陈区长走进分局的时候,市局的人还在给朱奋起做工作,“朱局,这个案子牵连得非常广,姓质也特别恶劣,你这一个分局力量……调查起来实在太费劲儿了,也容易错失时机。”
“枪击的是北崇区长,我们可不敢随随便便地把案子交出去,”朱局长表示,这事儿没有商量余地,“你们想接也可以,陈区长下个命令,我就转给你们了。”
“那你就只听陈区长的,不听市局的?”这位工作做了好一阵了,也是有点恼怒。
“这个同志,你这么说话,就有上纲上线的嫌疑了,”陈区长背着手走进了办公室,冷冷地看着说话的那位,“受枪击的是我,我当然希望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案子破了,这跟不听市局的……是一回事儿吗?”
“分局可调动的资源,是有限的,”这位一听这话,就知道苦主儿出现了,不过他也不是很害怕,毕竟道理在那儿摆着,“要是没有市局协调,省军区那边肯定不会认账的。”
陈太忠看他一眼,也懒得多说,要不是被枪击的是我,想这么快查明枪支来源,也不现实,他才不想为这种无意义的事儿叫真,“老朱,省厅的人什么时候下来?”
“早上八点半动身的,大概也就是三点到三点半之间,就来了,”朱局长站起身汇报,态度很端正。
“阳州这个枪支管理,真的很混乱啊,”陈区长走到沙发边,大模大样地坐下来,“老朱你看,什么时候能搞个缉枪的专项行动?”
“有区长的支持,什么时候搞都可以,”朱奋起笑眯眯地回答,“不过眼下正是春节临近,易燃易爆物品、消防、交通工作都要抓,小偷小摸的现象也时有发生,现在抓这个,恐怕有点忙不过来。”
“嗯,”陈太忠点点头,保障春节确实是当务之急,“那等过了春节,把这个事情抓起来,这些事情不能拖,一拖就容易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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