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形态的问题吧,虽然都是资本主义国家,德国跟英国这些不一样,两德曾经分裂过,并且身处两大不同阵营,”陈太忠在欧洲的时候,对这个问题有研究。
他侃侃而谈,“要说西方国家的对华态度,德国算最不友好的国家之一,原西德不用说,东德也一样,合并之后的东德人,对社会主义国家比西德人还要痛恨,我在欧洲的时候,遇到过基督教明煮联盟的总书记默勒尔,这个联盟曾经在东德执政多年,并且推动了两德的统一,她对我的态度非常不友好。”
“哦,”蒋世方又点点头,他对小陈说的这些略知一二,今天听到如此明确的解说,也算是小有收获,“那就伯明翰的议长吧,还有对华友好的朋友吗?”
“红色资本家哈默的助手海因先生,”陈太忠的备选名单越拉越长,而且不带打磕绊的,“阿尔卡特的董事长缪加,我也可以尝试联系……不过这些就都是商界人士了。”
你小子还能再能干一点吗?蒋世方听到这么一个个的人名张嘴就来,也是相当地无语,谁手里要是有个陈太忠,简直能顶十个干部用,不,十个干部都没他一个有用。
“那行,就交给你了,国内的嘉宾也考虑一下,”蒋省长低头又往纸上写什么,“嗯,展区和彩排,你也要重视,去吧。”
陈太忠走出省长办公室,脑子里却是禁不住想起了默勒尔,既然她能为政治前途抱有仇华态度,那么科齐萨的亲中……会不会也是抱有政治目的?
大概是一定的,他得出了这个结论,哪怕这个结论真的让他有点扫兴。
接下来,陈主任去展区看一看,顺便又给翟锐天打个电话,了解一下表演的筹备进展,等到了下午四点多,算一算时差,他觉得不管怎么讲,缪加也该上班了,于是给法国打个电话,不成想那边有个男人告诉他,董事长不在,至于去哪儿了,男人不肯说。
这倒奇怪了,于是他又给埃布尔打个电话,结果掮客先生很高兴地表示,说我要去中国参加一下你们的黄酒节——我的销售成绩很不错,难道不是吗?
尼玛,你要来的话,哥们儿这儿要露馅啊,陈太忠觉得这个消息非常糟糕,他供给埃布尔的曲阳黄价格,是国内销售价的好几倍——那厮来黄酒展销会一看,岂不是绝对糟糕?
于是他不接这个话茬,说你帮我问一下,缪加的移动电话是多少,我找他有点事情。
趁着埃布尔打听消息的时候,陈太忠就给袁珏打个电话,老袁你这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埃布尔来中国参加这个黄酒节呢?
“黄酒的价格,早就不是秘密了,”袁主任苦笑一声,“咱国内都有其他黄酒厂家,接触上了埃布尔,他想去我也没办法拦着,不过我跟他强调了,咱们是做品牌的,他也认可。”
这个倒是,陈太忠点点头,他在国内呆得久了,一时就忽视了法国人玩品牌的能力,那么现在想来,只要埃布尔能坚定本心,这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他过来只是看一看?”
“有砍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呢?”袁珏的语气里,多少有点无奈,他是承袭了陈主任的工作,没有发展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要倒退,是个人都不会舒服了。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和人相比就差了这么多,陈主任能赤手空拳打下这片江山,而他袁某人维持得都很难,没办法,人家就认陈主任。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我跟市里也反应了,要求在展销的时候,曲阳黄能拉开档次,出口包装的黄酒报得要比供给欧洲的价钱还高。”
“关键是还有外地的黄酒,”陈太忠叹口气挂了电话,想一想之后,又给殷放打个电话,说我在筹办这个黄酒文化节,您能跟我说一说,市里是怎么规划的吗?
殷放则表示说,我正在去省里的路上,六点以后咱们再联系好不好?
这个电话刚挂,埃布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掮客先生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他倒没问出来缪加的电话号码,但是他告诉陈主任,董事长现在就在中国,“……应该是关于阿尔卡特收购上海贝尔的谈判,这个谈判已经一年多了,也不知道还要谈多久。”
还没有谈下来吗?陈太忠听得也是有点愕然,不过想一想这么大的一桩交易,双方的责任、义务划分以及利益需求都要商量,久拖不决也正常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就给阿尔卡特中国公司拨电话,那边接起来之后,先是说了一通法语,然后才是中文,“阿尔卡特中国公司,请问你要接哪里?”
“听说缪加先生来了中国,我想问一下他的联系方式,”陈太忠沉声发话,对方明显是个中国人,对于外资企业在国内的傲慢,他是深有体会的,所以他也懒得多事,直接报出自己的身份,“我是天南省凤凰市原驻欧办主任陈太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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