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老主任,我怎么拦你?”袁珏只能报之以苦笑。
“这位领导,我们入住凤凰驻欧办,是殷放市长批准的,”一个中年眼镜男走上前来,他似是个和稀泥的角色,见两方僵住了,这才上来说合,“大家是兄弟城市,没有说不过去的事情,坐下来好好谈嘛。”
“你别拿殷放来压我,就算你现在把他叫到巴黎来,也扯淡,天底下的事情,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陈太忠冷笑一声,“那个姓周的鸟蛋,有个中央委员的老丈人,就要拉着我们的保洁员……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他不是这么说的吧?”眼镜男隐约记得,张市长说了,周处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建议,大家动手,把他们的行李扔出去,咱驻欧办就不欢迎这样的鸟蛋,”陈太忠微微一笑,四下扫射一眼,“你想摆谱,跟法国人摆去,有再大的委屈,别跟咱天南人呲牙……有谁有异议的吗?”
“我说,这外面下着雨呢,”有一个老成点的人发话了,大家看出来了,面前这年轻人并不好惹,所以他说话就要客气很多了,“这样,容我们待一晚上,明天就搬。”
“这一晚上,麻烦你们出去,钱我退你们,”陈太忠哪里是个吃亏的主儿?而且房租两个字,在他眼里真的是再渺小不过的事儿了,“雨夜巴黎……真的特浪漫。”
“你到底是谁啊,能做了凤凰驻欧办的主儿?”张市长是真的恼了,同时,他也喝得有点高了,“殷放不顶用,要不要我给蒋世方打电话啊?”
“来,你给蒋世方打电话,不打你就是我孙子,”陈太忠冷笑一声,抬手一指对方,“老子就是路过,在这儿睡一觉,啥官都不是……来,有种你打,我不敢接的话,我是你孙子。”
“你……”此刻的张市长真的是羞刀难入鞘,他虽然喝了不少酒,却也知道自己这副市长虽然识得蒋世方,但是蒋省长还是蒋书记的时候,他都没资格主动打电话给对方——除非遇到了天大的事情。
而眼下显然不是什么大事,他怎么敢去打这个电话?正左右为难之际,一边有人提醒他,正是他的秘书,“这个时候,国内是凌晨三四点……不能打电话。”
张市长登时反应了过来,他冷冷地扫一眼那高大年轻人,又轻哼一声,那意思很明显:不是我不打,是现在不合适打。
“那你给穆海波打嘛,他肯定是要接的,”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告诉穆大秘,我叫陈太忠。”
穆海波?张市长听得嘴角抽动一下,心说这家伙还真狠,居然点出了穆海波——穆处长身为蒋省长的大秘,手机是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
别人或者不知道穆海波,但是他最清楚不过了,穆大秘是蒋世方从天涯带走的人,而且他能结识殷放,也是缘于穆大秘。
要说他张某人……其实都没资格联系穆海波,省政斧第一秘,不是一个副市长能随便搭上的,不过前文说过,易州是天涯省仅次于省会落宁的第二大城市,穆海波的老家就在这里,前一阵穆处长的家人有点事情,是张市长出面协调了一下。
穆海波认这个情,在张市长来天南的时候,就出面接待了一下,正好穆处长又跟殷市长在一起——这二位是这么认识的。
听到面前的年轻人说起穆海波都毫不含糊,张市长真的是熄了那份好胜心,恼怒之下,他才要说我们这就走,猛地又反应过来一件事,“你是凤凰科委陈太忠?”
凤凰科委的疾风电动车厂,是吞并了落宁自行车厂的,而且这厂子现在效益不错,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这个驻欧办,以前的主任就是陈太忠。
陈某人是什么样的口碑,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于是他疑惑地问一句,“你又回来了?”
“我要没回来,你们欺负驻欧办的员工,就一点压力都没有了,是吧?”陈太忠冷笑。
“走,”张市长不做回答,转身向外走去,今天大家喝得不少,想着这驻欧办怎么也要听殷放的,所以才略略地放肆了一下,不成想能撞上这个人王。
“算你们识相,”陈太忠哼一声,他做事最是肆无忌惮,将一群人都撵走了,还不忘占一占口舌上的便宜,真正是打人专打脸。
张市长将这话听到了耳中,他快步地向门外走去,脸上的肌肉却是情不自禁地连跳好几下,不过,就算心里气愤到了顶点,他也不会再多说哪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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