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你这话啥意思呢?陈太忠有点不高兴,不过喝了这么多酒,他也知道老崔今天大概不针对自己,于是也跟着叹口气,绵里藏针地回答,“他太能咬了,早走了对大家都好……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这是才要走,但是他的老婆,走得比他早啊,”崔洪涛淡淡地回答。
嗯?陈太忠听出味道不对了,不过他也不好胡乱说话,于是苦笑一声,“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啧……真的可惜了。”
“他老婆的死,郁建中干的,”崔洪涛端起酒杯,又猛猛地灌了一口,然后长吁一口气,头慢慢地低下来,良久之后,才伸筷子去夹菜。
“你确定?”陈太忠等了好半天,见老崔不说话了,他才发问,这个猜测,当初崔洪涛就说过,不是刘丽就是郁建中害他,刘丽是他的宿敌,而郁建中是根据“受益最大者嫌疑最大”的论断,推算出来的。
“我当然确定了,”崔洪涛有气无力地回答,但偏偏还给人一种证据确凿的感觉。
那报警抓人吧,陈太忠刚想这么说,猛地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也不说话。
“前一阵,有个卡车司机,瓢娼被警察局抓了,”崔洪涛开始讲述他了解的真相……瓢娼被抓现行,这很正常,卡车司机嘛,他又不是国家干部。
常年在外跑大车的司机,有自己的生理需求生存压力,去了一个洗头房才说要爽一下,结果警察破门而入抓人。
其实瓢娼这种事儿被抓,就是罚点钱,惹不出太大的事情,但是司机们赚的都是辛苦钱,他又怀疑野店是串通了混混们讹钱——这种事儿也常见,江湖险恶。
于是该司机毫不犹豫地奋起反抗,伤了一人之后想跑,那么他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别人交了钱就能走,他不行——交待一下,你还干过多少违法犯罪的勾当吧。
这司机其实就是有点暴力和冲动,也没干过太多的坏事,但是直到他把自己上中学的时候,抢过菜农一个西红柿尝鲜的“罪行”都交待出来了,警察们还是不肯放过他——不打你,你不老实交待啊。
这人也真的老大无奈了,最后终于又想起来个可能立功的机会,于是就交待说,两个月前,自己把车借出去了两天。
那边说是拉河砂,不成想还回来的时候,车前头瘪下去好大一块,而且是水冲洗过的,疑似是出了交通事故,不过借车的人赔了钱,他也就没再问。
司机也是逼急了,胡乱攀咬,那警察也就随便地再问一问,这个借车的是谁啊?
借车的是某工程公司的老板,那位养着十几辆大车,还有挖机搅拌机什么的,主要是做交通厅的买卖,玩得很大,他说暂时周转两天,虽然司机这车是承包的,倒也不怕借出去。
两个月前的事儿了,警察们真懒得搭理,有人了解一下,这个叫廖长征的老板确实玩得很大,也没谁有心思去找碴。
好死不死的是,办案的一个警察在过了两天之后,参加一个婚礼,碰上了交通厅办公室的主任,这位想套个近乎,就说起来有个叫廖长征的,听说在交通厅玩得不错?
哦,你认识他啊,办公室主任不动声色地发问……廖长征,那是郁建中的小舅子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