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在请示邓健东之后,做出了答复:项富强同志,你没有掌握家属的情况,随意地应付组织调查,这个态度是非常错误的,而你全家都办了绿卡,只有你一个人在国内,这也是咱组织不提倡的。
然而话说回来,你是有错误,但是这些错误,没有严重到需要你辞职来弥补,起码组织内没有相关的规定,所以你也别说什么辞职,等待组织的处理就是了。
听到这个回答,项富强真是又惊又喜,不让辞职说明什么?说明他还有机会,他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不会是陷阱。
道理很简单,天朝体制里就数官帽子最大,他为了一点不是很严重的错误,愿意放弃自己的官场生涯,不管怎么说,这态度都算绝对端正了——这个位子空出来,是有人要惦记的。
而他其他的事情,目前似乎并没有人去调查,贪污受贿啦作风问题啦买官卖官啦,那些统统都是整人的借口,他已经很识相很配合了,连位子都要让出来了,谁还会吃饱了撑的,再来整他?须知杀人一万,自损八千。
正经是他想到了陈太忠当时的解释,说文明办不想因此引起太多的恐慌,心说没准就是那话儿了,我因为很配合陈主任,就此逃过一劫。
他很庆幸,但是这个事情想收到完美的结果,他还得跟陈太忠打个招呼,于是他就打个电话解释,陈主任,我是按你说的辞职了,但是组织部说没必要——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陈太忠当时正火急火燎地四下找人呢,所以也没有多理会他,就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既然是组织部的意思,你等着他们处理就行了,不过你期望值不要太高,调整位置是必然的。”
他并不知道省委组织部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非常确定,哪怕项富强你再配合我,这个老总你也是干到头了,哪怕是邓健东得了别人授意,想放你一马,我都不会答应——组织部不顶用的话,不是还有纪检委吗?省纪检委不行,还有中纪委呢。
项富强只能讪笑着挂了电话,心里禁不住有些怅然,然而再想一想,能从辞职转变为调整位置,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是,为什么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陈太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秦连成探讨,组织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可能给邓健东打电话了解缘由,虽然邓部长也挺支持文明办的工作,但是人家是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长,不是他手下的小弟,肯支持他就万幸了,人家想怎么处理事情无须解释。
对这个情况,秦主任却是不以为意,“邓健东做事很有章法,以我的看法,他就是想把项富强调到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副职上去,这才是对‘裸官不能出任一把手’这个建议的真正诠释,方便下一步工作的展开。”
“老主任的眼光果然厉害,”陈太忠点点头,他正色发话,“我也隐约有这么个猜想,可就是不如您这么确定,唉,还是年轻见识不够啊。”
“你少跟我扯这些,”秦连成皮笑肉不笑地哼一声,“这点东西,你回味不过来才叫奇怪,你是害怕有人为因素干扰吧?”
这话听起来晦涩,其实已经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秦主任只差点名道姓地发问——你怕万一邓健东受了什么影响,要放过项富强,所以来我这儿找同盟来了,对吧?
“哦……人为因素?没有啊,”陈太忠只能硬着头皮否认了,老主任说得不假,他考虑到这个可能了——虽然这个可能姓,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他不能容忍,官场里待了这么久,陈某人变了不少,很多时候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这个裸官现象,真的是他无法忍受的。
大家都知道,从本质上讲,陈某人有一点点的种族主义倾向——在仙界呆得太久,上一世凡间的事情,他根本不记得多少了,否则早仗着重生的机会大敛其财了,反正在仙界,黄色才代表尊贵,白皮肤体毛未褪的家伙,通常就是不开化的象征。
那现在来看,自家不如人已经很丢人了,而自家的干部,家属还纷纷移民,只留下孤家寡人做国家干部,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所以他问这个问题,确实是有寻找同盟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秦连成才是文明办的一把手,对邓健东可能的徇私枉纵,他可以表示不满,但是在对组织部长不满的同时,还要越过秦主任的话,那就是……那就不是做事的章法。
不过现在,他是不肯承认的——这话传到邓部长耳朵里就坏事了,“我是觉得自己不在的时候,大家的成绩斐然,就想着自己在的时候,还是没有充分地调动起大家的积极姓。”
“你非要听这个夸奖的话,有意思吗?”秦连成是在自己的家里接待的这家伙,所以有些话,他也不怕说得明白一点,“没错,这就是你打好了基础,大家才有了奔头……你还想听到些什么赞美的话?”
“邓健东的行为,要真是像您猜测的一样,那他做事真的很有章法,”难得地,做下属的跟领导玩起了瞬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