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有说道了,”陈太忠无可奈何地翻一翻眼皮,他已经是官场菜鸟了,却是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菜鸟。
其实,陈主任这也是妄自菲薄了,他虽然是官场新星,但是接触到的事情,绝对比大多数官场老鸟接触过的还多。
尤其是他身边接触和倚仗的,不是老鸟中的老鸟,就是一方势力的代表,所以他的视野,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而这些人眼光、思维,又影响了他的认知。
不管怎么说,陈主任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么地匪夷所思,他关心的是事件背后会有什么样的味道,“现在就等着听你的说道呢。”
“听说是要查护照的问题,”郭健轻声地嘀咕一句,又看一眼汤丽萍——陈主任,你得跟这个女人叮嘱一声,传出去要出大问题的。
这种场景和暗示,再想一想他刚才在小汤面前的热情,真的给人一种浓重的违和感。
“听谁说的,又涉及到了谁?”陈太忠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顺手夹起几片三文鱼送进嘴里,连酱都不蘸,就吧嗒吧嗒地嚼了起来,满不在乎地发问,“我怎么感觉,有点道听途说的意思?”
他这话说得老大不客气,但是偏偏地,郭健心里长出一口气——不怕你认为我道听途说,就怕你什么都不说。
认为此事道听途说,这是对事件的负面评价——尼玛,这种不好的事儿,你也乱说。
但是啥话都不说的,那就太可怕了,所以相较而言,郭队长更愿意跟陈主任细细沟通,他犹豫一下方始发话,“大家都说,是寿喜那边的班子烂了。”
“他们那边,可不早就烂了吗?”陈太忠表示不理解,这两年寿喜也是连连地出事,九八年洪水的灾后重建掉下来个市长,紧接着假酒死人案又掉下来个市委书记。
再然后是烟草局的窝案——要不是寿喜烟草专卖局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涂阳卷烟厂这边想崛起,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红彤彤”的牌子别说在省外了,就算是在省内,都已经被寿喜卷烟厂的“金寿喜”“福寿喜”打得找不见北了。
然而,好端端的烟厂,一夜之间就垮掉了,谁要真想细说的话,那也是无数的故事了,外面不懂的人,也就只能以讹传讹,连陈某人都不能掌握真相。
“我只能说这场火灾,不是意外,”郭队长递给陈太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要是懂了,那就是懂了,你要不懂我也就不再说了。
“那我明天,要让办公室的人关注一下,”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小样儿,跟我玩深沉,你还差了一点。
“这个就没必要了,”郭队长也吓了一跳,他今天来说这个消息,也是巴结的意思,巴结不成反倒惹人,就有失本意了,“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帮着了解。”
“哦,”陈太忠点点头不为己甚,“那你现在,已经了解到了些什么?”
“我怕……误导您的思维,”郭队长不说他不知道,只是说有可能误导,陈主任立刻就判断出了——这货十有八九跟寿喜的某些人不搭调。
“你随便说,那我就随便听,”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不是装的,事实上他对于这样的八卦,确实抱着一种可听可不听的态度,他现在就分外能明白,当初蒙艺为什么对他说的事情,是那么淡然的态度,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事情,你想说固然好,不说也无所谓。
至于说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切,陈太忠才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防暴大队的队长,能知道多么大的事儿——就像当初的蒙书记看陈某人一样,人家根本不怕听。
这就是官场历练中扎扎实实的心态成长,曾经的罗天上仙,现在是越来越有官僚味儿了。
郭队长倒没觉得陈主任这个态度不对,事实上,他认为这才是领导的风范,于是他笑一笑举起酒杯,“我先敬您三杯,我干了您随意。”
陈太忠很无奈地举起酒杯,“对了老郭,我记得警察部有什么禁令之类的,以后中午少喝酒。”
“那是那是,”郭队长笑着点点头,心说这陈主任也不是那么不讲理——他今天中午没喝酒,是昨天喝了,陈主任现在才提起来,证明人家当时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不计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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