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认为建议,那两栋楼应该减掉的不是一层,一层太少,要给他说就该是五层。
陈太忠看到这里,很怀疑随老师写这稿子的时候,是不是跟刘记者商量什么来的——你就知道哥们儿随口说了一句减五层?
果不其然,在文章最后,随遇而安写到,在采访现场的时候,他遇到了其他同行——“那也是一个有良知的同行,但是老随非常相信,做为一个强调事实真相的记者,她不敢像我这么自由地骂人!”
嗯,不错,陈太忠看完随遇而安的稿子,心说这次还真是找对人了,不过略略遗憾的是,随老师不但个人风格强了一点,而且由于发挥得太忘我,居然没有提省委文明办。
唉,真是媳妇娶进房,媒人丢过墙,陈主任悻悻地歪一歪嘴,然后又翻一下商报,巧了,刘晓莉也没写文明办高度关注之类的。
没写就没写吧,文明办现在也不需要这些小稿子打知名度了,而且刘记者身上的陈系印鉴已经很明显了,而随老师……让丫继续孤独地清醒吧。
陈太忠打算给崔洪涛一个后悔的机会,他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但是这件事交通厅确实没有太大的错误,心说先不管这稿子了,等一等看崔洪涛是个什么反应。
他不想管,但是有人注意不是?祖宝玉昨天就接到了沈主任的电话,说是陈太忠伸手管了这么件事,按说,以他跟小陈的关系,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不难,但这不是……刚替梁止愚说了情吗?
而且昨天陈主任走的时候,交待得也挺含糊,祖市长有市长的矜持,就更不便打电话了,于是他要沈主任注意观察事态进展。
沈主任当然会注意这个,尤其是他都知道,昨天是哪些记者去现场了,所以今天来到办公室,处理了几件事之后,就点名要人把素波晚报和天南商报拿过来。
拿过稿子来一看,发现商报报道得还算客观,可这随遇而安骂人就骂得太狠了,说不得犹豫一下,联系了祖市长——他一点都不想承受陈太忠的怒火。
祖宝玉琢磨一下,就打个电话给段卫华——有意思的是,这俩市长关系处得还凑乎,两人都跟陈太忠交好只是一小部分原因,重要的是,两人在市政斧,都没有太多的盟友。
段卫华是从凤凰调过来的,祖市长则是从省厅放下来的,对素波市来说都是外来户,而且基本上也都是没什么靠山,那也只能抱团自保。
祖宝玉跟段卫华接触过几次,发现这段市长觉悟挺高——不是假高是真高,老段这人滑不留手是真的,但是此人关注民生也是真的。
不过他打通电话的时候,段市长正在开会,而这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所以段卫华知道消息的时候,差不多就十一点了。
祖市长会说话,就说今天报纸上看到点东西,了解了一下大致也是如此,就想请段市长看一看那两篇文章,“……关键是晚报的那一篇。”
他不说这事儿里面有什么猫腻——捕风捉影的事儿没法说,就让对方看,段卫华哪里听不出这些话?
事实上,能让一个副市长向大市长暗示的事情,多半都假不了,段市长一看报纸,心里也明白了,正像别人想的那样,对绑架民意并且还导致部分家长误工和生病,他有点不能容忍。
这你还找我请示?段卫华有点恼了,就有让祖宝玉整顿教委的心思,不过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就想小祖不通过我,也能摆平这件事的嘛。
这一定有什么文章,他在晚报和商报上来回看两眼——“本报记者:刘晓莉”,得,又是那货给我惹的事情,嗯,确实,好像这个小陈跟交通厅的崔洪涛不太对眼。
那么好说,先跟规划局说,把那栋楼重新审核一下,段卫华也不给陈太忠打电话——一市之长总是要有些底气的,于是抬手拨个电话,“给我接建委的陈放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