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越来越会骗人了,”小萱萱笑着白他一眼,心里也是甜不丝丝的,“你吃完饭就要走了,洗碗的可是我。”
“我倒是不想走,不过……”陈太忠张嘴就要挤兑她一下,说是你不怕对不住老书记了?可转念一想,这么说话真的有点伤人,于是干笑一声,“不过,那你一晚上都不许睡。”
“你们男人啊,”唐亦萱笑着摇摇头,“说正经的,吴言倒是被你用得挺狠,一个通讯员出面,就拎着她去了金乌。”
随着蒙艺的调离,三十九号院也逐渐地淡出了大家的视野,但是有心人不少,她的消息一点都不算闭塞。
“唉,快别说了,”说到这里,陈太忠的手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发起怔来。
在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了赵丹青的电话——此人是潘部长的秘书,“陈主任,部长说,商报那篇稿子太犀利了,而且手段写得太细,很可能产生误导的效果。”
这误导就是怕别人学了这样的招数去,这也是有说法的,以前内参上刊登一些内部消化的案件,由于描写过细,反倒是让有些人学了点东西,所以到后来内参上虽然依旧有案例,却是一般都不写技术细节了。
现在的干部们,脑瓜聪明的确实很多,但是未必每个人都能想到合适的偷鸡法子,这个防范真的是很有必要,更别说,这商报不过就是个社会姓的报纸,不经允许就这么刊载了。
不过,既然不是潘剑屏亲自打电话,证明部长在这个事情上面,也不想太叫真,适当地表示一下不满就行了——以后再搞类似比较犯忌的事,你先跟我通个气儿。
陈太忠听得就只有苦笑了,我怎么跟你通气儿啊?一通气儿,那就是老潘你扛上了蒋世方,说不得干咳一声,“这个事情……怎么说呢?是凤凰市殷市长高度关注的,此前他被蒙蔽了,所以很生气。”
“原来是这样,”赵丹青是省委常委的大秘,一听这充满了各种味道的回答,马上就猜到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的语气和蔼了一些,“那我会向部长汇报的。”
这就是陈太忠接到的批评,他只当自己做了解释之后,老潘会打电话过来了解详情,不成想直到现在也没接到电话,心里禁不住发一句牢搔:我真的没做错啊。
事实上,这个时候潘剑屏正在听赵丹青的汇报——商报的稿子引得凤凰震动,可对他这个省委常委来说,并没有多重要,赵秘书也非常清楚这一点,眼下又是节假曰,所以他也是捡领导比较空闲的时候,才汇报一下。
潘剑屏听得倒是很细心,听完之后,沉吟半晌才问一句,“你怎么看殷放这个人?”
“我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殷市长……属于比较刻板的那一种,”赵丹青跟了潘部长四年,说话倒也没那么多忌讳,“好像基层工作经验,不是特别丰富。”
“嘿,机关干部嘛,”潘剑屏一听就明白了,什么叫刻板?就是不知道变通,主政一方还不知道变通的话,上手工作的时候,肯定会磕磕绊绊的——他浸银官场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干部,什么样情况没见过?
甚至他在瞬间就判断出了此事的因果:应该是殷放一开始瞎指挥,不知道碰到了陈太忠的哪一块儿,然后陈太忠派人下去采访,而殷放这边适当地让个步,就成了商报记者巧遇市政斧突击检查。
这么来说的话,商报如此报道,也不能说太过分,起码陈太忠戳穿此事的时候,是给了殷放面子了,而且瞎指挥这一环节,被弱化到无限小的地步,想到这里,他笑着摇摇头,“小陈这家伙也真是的,把殷放逼到了这一步……还有谁是他不敢招惹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