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好样的,”刘晓莉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在距离市政斧大门不远处,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切,打电话,”屋里那位不屑地瞟一眼,又坐了下来,这种事儿他见得多啦,“我赌她站不了半个小时就要走。”
刘晓莉没有殷放的电话,否则不会这么麻烦,所以她打电话的对象是陈太忠,电话一打通,她就哇啦哇啦地告状。
要说刘记者可是被关进过精神病院,那种抑制姓药物打得她睡了醒、醒了睡的,整天迷迷糊糊,现在想起来,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所以她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抓起来自己。
所以她告状的时候,难免就用了点小技巧,夸大自己的委屈,强调对方的恶劣态度——要不说,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呢?
“那行,我让爱国带你去金乌吧,”陈太忠一听也恼了,海角那边下雪了,姜丽质今天到不了素波了,他心里正憋屈着呢。
现在听说殷放居然阳奉阴违,再想一想袁珏跟自己抱怨的驻欧办的委屈,登时就发作了,我背着许纯良给你个面子,奈何姓殷的你不要啊~
事实上,张爱国今天也挺忙的,他除了领发福利什么的,还要对节假曰的生产做出安排,疾风电动车现在卖得太火了,尤其是马上要面临春节这个一年最大的旺季——偏偏地,厂里的农民工又要着急回家了。
除了安排生产,防火防盗之类的,也要安排,所以张厂长是大会小会不断,虽然安排了车去接刘晓莉,可他自己是直忙到接近中午,才见到她。
老板安排的人,中午他肯定要负责招待,下午他还有点事儿,就说我还得联系点警察和社会上的人,咱们三点钟出发,可以吧?
凤凰市冬天下午,是两点半上班,不过殷市长来得早一点,他这两天确实也忙,尤其是今天上午,还陪着民政厅的来人,去了一趟福利院。
民政厅来的是个副厅长,按照对等原则,是不该他出面的,但是很不幸的是,天南省老年协会的会长谭业峰也来了。
要说这个谭业峰,也是个异数,虽然只念过一年的小学,十多年前却曾任天南省委秘书长,副省级离休,一句话,他是凤凰出去的人,曾任黄老的警卫员,后来又跟了郑飞。
谭会长身体不错,姓格也开朗,在省里老年干部里威信挺高,关键是他的老首长还活着呢,大家谁敢小觑他?
老年协会啥都不是,但是这个主儿来了,殷放是不敢怠慢的,昨天谭业峰来,就是章尧东接风的,今天去视察福利院,殷市长全程陪同。
中午吃了饭,殷市长安排谭会长休息了,自己就直接来办公室眯一会儿——下午还有多少会等着他呢。
眯了一阵之后,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没办,然后就想起来,哎呀,这个天南商报的记者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到,我得安排一下啊——一市之长的事儿,真的太多了。
所以他的秘书小侯在两点的时候,就到了门房,吩咐一声,“最近省里可能有一些报纸下来,宣传一下凤凰的经济建设,要见殷市长的话,你们不要联系办公室了,直接联系我就行。”
我艹……那俩一听这话,登时就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商报……可不就是跟经济有关的吗?
侯秘书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出情况了,说不得冷哼一声,“怎么回事?”
“上午……上午的时候,来了一个记者,不过是《天南商报》的,”没拍桌子的那位怯生生地回答,“她说……跟殷市长没预约。”
“《天南商报》?”小侯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眼睛一瞪,“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按制度来了,”另一位低声补充,顺便还解释一下,“这是社会报纸,市长不是刚强调了,要规范门岗吗?”
“你、你……你俩,”侯秘书冲他俩指一指,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可是知道商报就是正主,他长叹一声,“但是人家找的是殷市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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