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志龙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把嫌疑锁在了黄家人身上,蓝家的仇家并不少,但是敢这么肆无忌惮卖弄的,还真没几家。
尤其是前两天,他派人去监视一个姓陈的小子,黄家不但把那几个都弄晕了,而且安放的各种设备也没了反应,这就是都被人破坏了——当然,他做梦也想不到,出手破坏的人,可并不是黄家找来的专家。
有了这一层因果,蓝二少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他甚至猜得到,这事应该是出名为老不尊的黄家老二干的。
但是,就算猜到了又怎么样呢?人家这是赤裸裸地回敬——因为你监视我的人,所以我就监视你,怎么……不服气吗?
这意气之争听起来可笑,但是真正陷入局中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可怕和身不由己——既然斗上气了,丧失理智也很正常了,蓝志龙往常也是目无余子的主儿,可是想一想黄家居然暴走到了这个地步,他气愤之余,也很有几分忐忑。
人家直接就把窃听器装到家里了,事后又施施然拆走,尤为可怕的是,整个过程居然就没人发现,若不是这几盘磁带,他这个主人也是蒙在鼓里——更难得的是,人家的报复来得凶猛撤得果断……这可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啊。
“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蓝志龙心里这个气,也就不用说了,有些人天生就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是不知道找,而是不愿意。
像这件事就很有代表姓,原本就是他想拿车祸做文章,然后又派人监视和窃听陈太忠,但是眼下自己被窃听,他就认为是天大的耻辱,反正他不讲理习惯了。
不过这个不讲理,他还不能把气撒在黄汉祥身上,蓝志龙就算再狂妄,也不会认为自己有资格跟黄老二不讲理——大家是半斤八两,而且只说这安插窃听器的手段,对方明显就远远高于自己,他的人只敢在房间外面安放,人家直接都安到家里了。
他脸色阴晴不定地琢磨了好一阵,终于在下午五点左右做出了决定,“天南的事儿缓一缓,不过这个陈太忠……怎么也得让他吃个大亏……”
与此同时,林海潮也在跟林莹谈论陈太忠,昨天女儿出去之后不久就回来了,做老爸的不好多问,却也能猜到,两人大约没有什么实质姓进展。
然后,做女儿的就将自己跟陈主任的对话学说一遍,于是林总知道,陈主任确实是要出手帮着扛了,但是对方打算怎么扛,他也想不到。
根据林莹说的那些,林海潮大致判断出,找出田行长背后的人很有必要,正好张州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他打算回去一趟,
临走之前,林总交待女儿几句,要她注意跟陈太忠保持联系,不管怎么说,跟这个人搞好关系很有必要——就算能躲过这次危机,臧华已经摆明车马把海潮往外推了,多结交一点奥援,总不是坏事。
“这个人做事,非常地天马行空,”林莹将父亲送到车上,苦笑地叹一口气,如果不是不得已,她还真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了。
想一想在昨天那种情况下,那个人还能站起身毅然决然地走掉,她心里简直是有点出离愤怒了,一直以来,她最为自豪的就是两点:一个是自己的家世,一个就是自己的容貌,但是这两份自豪,在那个家伙面前同时被击得粉碎!
他说了,想搞一个海潮集团一般大的企业,就是几天的事儿,这一点的真伪她不想去判断——此人敢这么说,想必是有点理由的。
最让她无法容忍的,是两人越谈越近,甚至连红酒都斟上的时候,这家伙居然就走了——有红酒,又有白雪,她的美貌就这么被无视了。
是什么样的美女,让你牵肠挂肚地走了,陪她去赏雪?林莹也有女人特有的直觉,当然猜得出他离开的原因,然而正是因为猜到了,她才觉得特别受打击。
看着父亲的奔驰车在雪中慢慢走远,她长长地吸一口气,慢慢地摸出手机,又沉默片刻,才拨一个号码,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甜美和沉稳,“陈主任,你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