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刻,他在庆幸:还好,我真的是个有能力的人,对方问我的问题,我都一一答上来了,那么,就有人去查那些该死的家伙了吧?
“光靠说的,是没用的,”陈太忠摇摇头,粉碎了他的侥幸,“有文字姓的东西吗,要是有图纸这些,就更好了。”
“没图纸,就不可能有图纸,你知道图纸会有多少吗?十个你都抱不起来,”韩伟冷笑一声,“图纸是不会出问题的,出问题的是材料和工序。”
“那么就是说,你说的全是臆测?”陈太忠冷笑一声,他对这话有点失望,原本他是想着,拿上图纸之后,找人去鉴定一下——他不是一个喜欢盲从的人,就算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也需要亲自验证,才能决定行止。
自打他听凯瑟琳说,乌法省是蓝家的地盘的时候,他就把这个人放在了心上,琢磨着哪天要敲打蓝家,就要找此人弄点材料。
不过陈太忠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跟蓝家撞上了,通信研究院的院长尹杰义让他非常生气,但是他仔细想一想,发现实在没有正面对付对方的手段。
专家的权威,不是一天培养出来的,那么他们的影响,也不是一天就可以消弭的,当然,陈某人自己没这能力,并不是说,不可以请来别的专家跟这厮打对台——甚至,请外国专家来,也不是很难办到。
然而,这里就又出现问题了,尹院长如果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像眼前这个韩伟一般,那么请人过来,将他的权威打落尘埃,是不难办到的,可非常遗憾的是,这厮是有组织的。
有组织的人,比没组织的难对付很多,那么打对台大辩论的结果,很可能影响不了对方,反倒成全了姓尹的,让他的声望达到另一个高度——毕竟这年头流行一个词,叫“炒作”。
所谓专家,就是这么令人头疼,陈太忠可以想办法把尹杰义从院长的位子上拉下来,但是你拉下来人家之后,人家还可以用专业人士的面孔出现——好歹这是背靠蓝家的主儿,很难一下打死。
意识到这个现状,陈太忠不得不另辟蹊径,考虑从别的地方下手,打击蓝家,而前两天出现在他门口的中年人,似乎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打了电话给阴京华,阴总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反手打电话告诉他,这个人早晨才放出来,目前在某个地方——放人出来还要观察两天,这也是惯例了。
阴京华告诉他的,不仅仅是这么一点,他还简单地说了两句,“这吴田省的路桥集团,在很多省承揽了大量工程,不止是在乌法省有活儿……这家的背景,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你要小心一点。”
这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陈太忠也非常清楚这一点,若不是跟蓝家有关系,怎么可能接下这么多活儿来?
遗憾的是,这个韩伟提供的情报,也不是很有用,没有文字姓的材料,艹作起来未免就太麻烦了——关键是,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投入太多的精力。
也许,应该换个目标?
他正胡思乱想着,韩伟却是冷哼一声,“臆测……我为个臆测就去告状,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不怕告诉你,有一座建成两年的桥,因为不均匀沉陷,桥体上已经出现了裂缝……不止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肉眼可见?”陈太忠听得也吓一跳,这个是可以做一做文章的。
“大裂缝填充处理过了,”韩伟笑一笑,很不屑的样子,“两三厘米的裂缝不好处理,应该还有一些,你去看就能看到。”
“这个桥,设计使用寿命多少年?”陈太忠沉吟一下,缓缓发问。
“一百年,抗震七级,但是你知道,这不可能达到,我觉得也就二三十年,或者更短,”韩伟叹口气,“好桥都可以炸了重修,何况这种桥?这也是他们敢糊弄人的原因。”
陈太忠默默地点点头,这个说法很对,三年前段卫华就跟他说过——你把路修得那么好,让别人怎么挣钱?
“你还掌握了些什么?就像这种特别明显的问题,”他继续发问。
我是不是该找出一个专家,来对这些现象诊断一下呢?他开始胡思乱想,这次他被这些专家恶心到了,就下意识地想以牙还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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