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最少三千,你知道不,救人是很危险的事情?”船夫一边说,一边瞪一眼旁边一个正要脱衣服的年轻人,“救不好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真没钱啊,给您跪下了,成不成?”小董做戏做全套,满脸哀怨地跪下来,就是砰砰地几个响头,声音凄惨得有若杜鹃啼血,“我带着他出来,得带他回去啊。”
“没有三千,谁爱救谁救,”船夫不为所动,这时候,旁边就有人拿起相机拍了,不过就像陈太忠前一遭遇到的一样,人家根本不在乎——你随便拍嘛,我的船,我爱救就救,不爱救就不救。
不过,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路人下水救人,当然,这也不能说所有人都是冷血的,地广人稀的旅游场所就是这样,人分散得稀稀拉拉的——谁也喜欢个清净不是?
这边有人落水,等远处的人赶过来,基本上就没救了,上次那帮学生是命好,离陈太忠他们也就七八十米,他们尤其运气的是,邻居里有人水姓不错。
段天涯等人见状,也拿出了小型DV,他们还是不敢把长炮拽出来,那样就太扎眼了,果不其然,那船夫见到比较大的摄影仪器,还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只是小董演得太像了,他终于释去了那点疑心。
折腾了约莫二十来分钟,小董手里晃着的那一千块钱,终于引起了两个年轻游客的关注,他们就要下水救人了。
结果,跟梁靓一起来的一个男人发话了——就是刚才水姓最好的那位,“你哥俩,算了,都半个多小时了,你们救上来,人也活不过来了,没意思吧?”
“死人啊,那就算了,”游客将脱到一半的衬衣重新穿回去,对思路正常的人来说,要是能救个活人上来,没准除了这一千,还能再落点——哪怕是个感谢也算嘛。
死人可就没意思了,碰着死人那叫晦气,赚死人钱那叫缺德,更别说这二位来得晚,连落水者的具体位置都不太清楚,这一千……就没必要挣了。
又过一个小时,落水者还是踪迹全无,也没人发现,离这儿一公里多的地方,有人上岸了,就算有人看到,也不可能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那也不用再提了,那位是早选好了位置,还藏了衣物、墨镜等物品在草丛里,他大摇大摆走回来的时候,船夫正在很严肃地讨论他的生死问题,“这么久了,那个人怕是够呛了。”
这位见状,也颇为咋舌,说不得碰一碰旁边省台的一位男同胞,“我说,他不救我也就算了,怎么连捞我的尸体,都不知道换个人来呢?”
“我艹,”那位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知道今天来的目的达到了,但是看着小董在那里悲恸万分,众人都有点假戏成真的感觉了,身边猛地冒出落水者来,还说“我的尸体”啥的,确实有点糁得慌。
“人家就不换了,我也没招啊,反正是人家主场,”他定一定神,才悄声回答,就在这个时候,船夫又涨价了,“捞活人是三千,死人……这东西晦气,最少五千。”
“去你妈的吧,你爱咋就咋,”小董刷地翻脸了,他这个反应,不在剧本里,属于临场发挥,“不就是捞个死人吗,这位大哥……”
他冲段天涯一拱手,“事情经过你也看到了,你好像还拍了……我出五百,你把带子拷我一份,回头他家里人问起来,我也就有交待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