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宏卿要是不这么说,他还真就稀里马虎地算了,但是对方既然想拿着一个即将改非的干部做人情,他就不能忍受了。
于是,陈主任干笑一声,“郭建阳都三年的副科了,最近两年连岗都没有,这个……老楼你既然这么重视他,怎么也把他提个正科,我再调他走,成不?”
“哎呀,这个可是有点难,”这关键事情上,楼宏卿也不敢瞎应承,他只是个县委书记,手里每一个正科的指标,都弥足珍贵——给了这个,那个就没了。
为了这么一个位子,书记办公会上吵架拍桌子都是正常的。
什么……有读者说,楼宏卿好歹也是个县委书记,实在不行,可以给一个非领导岗位的正科出来不是?
这话的道理是没错,一个县是个处级单位,科级干部的的评选任命,县里说了就算,提拔一个干部到非领导岗位,就算是正科,也没那么难吧?
这么想的人还真就错了,一个县里能任用的正科干部的数量,远远大于同级的像凤凰科委一般的单位,但是……这个数量还是有限的。
永泰可以据理力争,向上级多要一个正科指标,但是,你永泰多了一个正科,别的地方就要少一个……那么,回头的报应,还要落在你永泰头上!
所以,这个要求对楼宏卿来说,还真的有点为难。
“你都说了重视了,现在连提个正科都为难?”陈太忠似笑非笑地哼一声,“这么说是办不了啦?我可是听说,建阳同志遭遇过一些不太公平的对待哦。”
这就是撕下面皮,赤裸裸的威胁了,也不虚与委蛇地说什么重视郭建阳了,你们可是欺负过他,这个正科你想给的话,要给,不想给也得给。
“嗯,其实都是一点误会,”楼书记面皮厚,能坦然地面对这样的威胁,他缓缓地发话,“县政斧的意思,本来是要裁撤冗员,动机还是好的。”
焦天地要是听到这话,真的能一口啐到楼宏卿脸上,麻痹的,能用这么一团和气的话,冠冕堂皇地卖了老子,真不要脸——这个坑还是你挖的呢。
“县政斧吗?”陈太忠点出了其中最关键的字眼,不过他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而是轻声一笑,“呵呵,那就得楼书记你做工作了,党委是管干部的,我只会找你。”
又说两句之后,陈太忠挂了电话,抬头看着眼神有点的郭建阳,微微一笑,“呵呵,要正科了……提前恭喜啊。”
“谢谢陈主任,太谢谢了,”对郭建阳来说,这可是意外之喜——别说对他,陈某人原本也没想到谋个正科,只是那楼宏卿的话有点让其恼怒,索姓就又生点事出来。
可就是临时生的这么一点事儿,就让郭建阳受用无穷,一时间他真是感慨无限,要不都说跟对了领导,升得快呢?自己还没琢磨的事儿,头儿就帮着想到了。
想到了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人家轻轻松松地就办成了,他听不到楼书记说了点什么,但是显然,那边是在节节败退地招架,而搁下电话之后,陈主任说事儿成了。
以陈主任的金口,说成那当然就是成了,郭建阳心里这份感激,也真的大了去了,想到自己早上居然有点为那个宣教部副部长的位子,微微地动摇了一小下,他禁不住暗自庆幸,幸亏我很明智地决定,跟陈主任走。
要说这个宣教部副部长,其实也是个清水衙门,但好歹是有实职的,而他被借调到文明办,那就没有实职,跑腿打杂罢了,而陈主任又只能在文明办呆一年,到时候能不能安置了他,那还真是问题。
所以,他心里的微微动摇,是可以理解的,来文明办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但是现在则不同了,他要升正科了,就算最后依旧没有安置,他灰溜溜地回永泰了,可是在县里,一个正科,等闲是没人敢动的,哪怕身上没有职务。
在县里,正科级干部的潜力,真的太巨大了,上面万一有个谁赏识,一句话就是乡长镇长或者行局正职了,升副处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副科则不同,副科级干部太多了,随便一个乡,乡长和书记是正科,其他的副科可是海了去啦,就这小小的半级,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道终生无法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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