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新算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那两位拔脚回京了,剩下这对年轻夫妇,在素波玩了两天——丁总派出了人全程陪同,还安排了导游。
周六一大早,陈太忠照例驾车回凤凰,这次他是跟着丁小宁等人一起走的,路上又说起此事,她苦笑一声,“设计方传过话来了,可以不是十二个的,但是最少也要八个的。”
很多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有数,说是重算,其实找出原来的方案就完了,设计方拖这时间,也不过是表示一下自己真的在重算,要那么点面子而已。
丁小宁的人甚至都找到了方案的设计者,确定了最初的图纸是怎么回事,她不能忍受的是,对方死活不肯降回原来的参数,就算八个的钢筋,也要比六个的重一倍不是?
她觉得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自然是要忿忿不平——图纸改成这样,她的成本已经降低不少了,但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我凭什么要对这种错误负责?我要把设计图彻底地改回去。”
“这也差不多了吧?”刘望男自是要安慰她一番,“已经弄回来不少钱了,人家打着为厂子负责的旗号……那是占据了制高点了。”
“要他们自己盖,最多也就是七个的钢筋,”丁小宁冷笑,事实上她的愤怒还有别的原因,“这帮人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到最后居然还给我弄这么个幺蛾子出来?”
“什么?”李凯琳听得有些奇怪,她虽然是一个工厂的老总了,但是作为陈太忠的女人,她在凤凰过得顺风顺水的,也没人难为,请客送礼她懂一些,但是听说这话,还是有点奇怪,“段卫华高度关注的事情,他们也敢乱伸手?”
其实,她惊讶的是,这种情况下,对方敢伸手也就算了,可是还要刁难,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只是,她的表达能力略有欠缺。
“那有什么奇怪的?”丁小宁兀自气呼呼的,“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多了,尤其下面办事的,都是一群喂不饱的混蛋。”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专心开车的陈太忠,“太忠哥,怎么想个办法,让段市长再帮着说一说,这事儿实在太气人啊。”
她现在也知道了,自己的盘子玩得再大,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美女企业家,再是帮素纺重新崛起的功臣,最终段卫华也不会认她,制度就是制度。
“那就……七个的吧,”陈太忠沉吟一下,应承下了此事,“这事儿老段不合适再出头了,我找建委的陈放天帮着施加一点压力吧。”
“明明当初是六个的,”丁小宁这气儿还是平不了,“这也是我老实,要不都不谈了,偷空就上五个的钢筋,不信就能当场塌了……他们盯得过来吗?”
“啧,”陈太忠眉头微微一皱,侧头看她一眼,丁总见状,立刻就老实了,“我肯定不会投机取巧、以次充好的……发一发脾气还不行吗?”
“唉,”陈太忠叹口气,扭头专心开车,脑袋里却是又开始走私了。
对于想出以专家制专家这一招,他还是很得意的,燕京的专家咱随叫随到,而且,来的那三位都说了,这即将成为一个趋势,而陈某人这就算又开了一道先河。
他非常直观地认为,自己这是在维权,是值得肯定的行为,体制里面有人仗着所掌握的话语权,肆无忌惮地侵犯其他人的合法权益,这是不公平的。
但是丁小宁的牢搔,让他猛地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维权是好的,但是维护得过分的话——比如说,燕京人算出来了,其实五个半的钢筋,就足以支持这个建筑,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很好预料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发生灾难的可能姓就大大增加了。
什么事情,都是过犹不及啊,他一边开车,心里一边苦笑,似乎哥们儿玩的这一招,也不是特别值得鼓励的。
尤其是他想到,前两天小宁跟他说起杜教授对设计方的态度时,很是眉飞色舞,“他们还想让杜教授算,老杜根本不理他们!”
这就是甲方态度有点强势了啊~陈太忠情不自禁地想到,好在,下一刻他终于将这些闲得蛋疼的想法抛出脑海:切,这是我的女人,强势就强势了,你咬我啊?
丁小宁见他盯着车前不语,脸上也一直阴晴不定,就有一点小小地担忧了,“实在不行,八个的就八个的吧,我认了还不行吗?”
“凭啥就要八个的?”陈太忠笑了起来,又侧头看她一眼,“敢欺负我的人?就是六个的了,嗯……算了,有没有六个半规格的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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