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刚才黄老还特意将此人叫入房间,虽然什么都没说,可那是因为陈太忠的级别太低太低的缘故——事实上,当着三个正厅叫一个副处进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嗯,”想到这里,章尧东缓缓地点点头,“你支持田市长的心思,我能理解,我自己也希望,他能给凤凰市带来新的面貌。”
“呵呵,”陈太忠咧嘴笑一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章书记终究是没有针对姓地害过他,白市长又是他床上腻友,那么……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见他这态度,章尧东也没了说话的兴趣,他还能说什么呢?有陈太忠居中调停,田立平和段卫华的平稳交接是一定的,而还是因为这家伙的存在,姓田的上位以后,绝对不会比老段更好说话的。
所以,他要防患于未然,趁着田立平还没到凤凰的时候,告诉一下对方自己的行事风格,同时还要暗示,你别以为陈太忠有多能折腾,凤凰市还是我章某人说了算,而且,也不只是你跟小陈有私交。
不成想,田立平的反应中规中矩,这小陈反倒是炸起刺儿来了,想到其嘴里的“面子无所谓”的话,章尧东禁不住暗自问自己:我真的是扫了这家伙的面子?
能想到这个问题,就说明章书记已经高度重视此事了,在太多的时候,官场中的领导根本不需要考虑下面人的反应的,而他是正厅的党委一把手,需要考虑下辖的处级干部的面子吗?
更别说章某人还是以强势出名,有时候连段卫华的面子都顾不上考虑,那么眼下能想到这个,不得不说,陈某人带给他的压力,真的有一点大。
一辆汽车,三个沉默的人,时间过得很快,却又很慢,终于,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发话了,他是章尧东的秘书,“陈主任,就是这儿了,你往边上靠一下。”
奥迪车停了下来,下一刻,秘书跑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章尧东走下车来,陈太忠放下车窗,冲这二位摆一摆手,旋即缓缓地启动汽车。
“这家伙……真没礼貌,”秘书皱一皱眉头,轻声嘀咕一句,他知道,自己的领导其实想约这家伙一起共进午餐的。
“嗯,”章尧东侧头看他一眼,转身向酒店大门走去,嘴里淡淡地吩咐一句,“不要背后议论人,这个习惯不好。”
陈太忠才懒得理会他俩的感受,开了一段时间车之后,他拨通了韦明河的电话,“明河,问你个人,听说过赵晨这个人吗?三十多岁,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赵疯子?”韦明河听得登时失声叫了起来,接着反问一句,“你俩……没怎么着吧?”
“我去给黄老拜寿,在院儿里遇见他了,那家伙对我挺不友好的,”陈太忠沉声回答,“不过……在那个地方,我怎么可能惹事儿呢?”
“那家伙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很多人觉得他神智有问题,”韦明河听说他没跟赵晨发生冲突,于是笑一笑,介绍起了此人。
赵晨的爷爷也是开国元老,为人正直脾气却是暴躁,后来……反正就死于非命了,他老爸也死了,从小没人管野惯了,整天这个爷爷家混一顿那个奶奶家混一件衣服穿之类的。
大家都挺同情他的遭遇,又见他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也愿意照拂他一二,不过这家伙最受不得刺激,一发狂六亲不认,在一帮红三代的圈子里都是声名赫赫。
大家不是惹不起他,实在是没必要跟他叫那个真,都是赵家独苗了,就算想告状都没个家长可告——而且,被疯狗咬一口也不是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虽然他也不小心弄死过个把人,但是很多老前辈看在其爷爷份儿上,都说是这孩子从小受刺激了,挺可怜的,也就把事情捂下来了。
连黄老寿诞,这家伙都有资格去,可想而知他爷爷留下的人脉了,不过韦明河证实了陈太忠的一个猜测,“黄家帮过他,不过,这家伙现在跟这蓝家走……反正就是脑子缺弦儿。”
“这是真缺弦儿还是假缺弦儿啊?”陈太忠听得就笑,官场混得久了,他的心思就复杂了,总觉得没准那厮装疯卖傻呢——有个疯傻的名声,有些事情办起来就能肆无忌惮一点。
“别人可能是假缺弦儿,他绝对是真的,”韦明河笑一笑,“大家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这点儿事?”
“哦,跟一个疯子,我没必要叫真,”陈太忠做出了决定,旋即又问一句,“黄老做寿,你家去不去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