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太不尽不实了,事实是,蒙勇在他面前展示了一下隐身的能力——小子你敢不给一百万就撒丫子的话,哥哥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至于说小蒙同学为什么不在追债的时候使用掉玉环,反倒提前展示,那就涉及到另一层原因了,他流落国外回不得国,总要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好赚取点钱财谋生——没错,追债的时候使用那叫装逼,眼下用才是一举两得利益最大化。
他跟荀德健说了,我放你回去拿钱,你可别试图欺骗我,不过我知道你这单亲家庭出来的,也不容易,将来你有机会取回属于你的东西的话,可以向我求助。
到时候我给你个八折优惠,愿意的话,你就留下你自己的邮箱——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天下之大众生芸芸,我能绑架你一次,那也是缘分不是?
荀德健当时就毫不犹豫地留下了自己的邮箱,他被隐身的人吓傻了,而且人家不但放他回去拿钱,还把数目从五百万降到了一百万,这是……好人呐!
当然,他很快就意识到,此人的转变,定然是受了外力影响,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损失减少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对方愿意帮自己出气。
这口气他实在憋得太久太久了,若是讲自由恋爱的话,那些不可一世的弟弟妹妹,早被装进橡胶袋子冲进下水道了……现在倒好,我倒进不得荀家的门儿了。
这就是绑匪和肉票的交易,交易完之后,肉票被释放了出来,他不敢毁约,更不愿意毁约——事实上他一直在琢磨,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请绑匪出手,才能利益最大化,出气最爽化?
至于说荀德健为什么要将这事的功劳推在陈太忠身上,那原因也简单得很,他不想让人将目光凝聚在那个神奇的绑匪身上,要知道,不但那绑匪要来拿一百万,他自己将来还必然用得到那绑匪,似此情况,他绝对不希望任何人关注到。
那么,找个人来掩盖这绑匪的光环,也就是一种必然了,而这陈主任就正好合适,一来此人确实帮忙了,值得谢,二来就是两人前一段时间有过不愉快,郑重其事地道谢,也就是揭去了往曰的梁子。
所以,眼下就算陈主任逼得再紧,有些事情荀德健也是不会承认的,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话听起来有点逻辑混乱。
“嗯嗯,”陈太忠听得连连点头,他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因果,也就懒得再琢磨了——反正回头要那五十万的时候,还可以问蒙勇不是?
“你说谎了,但是我不会计较,”官场里,戳穿别人的底牌是大忌,但是有时候也是一种有效的策略,陈太忠不想让这厮觉得自己好欺骗,说不得就要点一下。
下一刻,他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这个话题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好吧,米兰那边的事情,你要给我办妥,有什么问题吗?”
“搞一些入场券很简单,但是想要让大陆设计的服装上台,那难度就大了,”荀德健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嘴里不住地解释,“您得给我点时间。”
这也是他想得左了,在他想来,以陈主任的大能,目光自然不会限制在几张区区的入场券上,既然对方的诉求必然很高,那么他就捡个难度最高的来说。
呀,你倒是会联想,陈太忠听得心里微微一怔,不过仔细想一想,别说凤凰,就是天南整个省,似乎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服装设计师,于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今年也来不及了,你努力吧……入场券有需求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那么,米兰那边暂时就不需要我帮忙了?”荀德健讶然地看着对方,心说此人所图,果然是极大的。
下一刻,陈主任的回答就证实了他的想法,“我倒是想让米兰时装周对所有中国人开放呢,毫无偏见的那种,问题是……你帮得上忙吗?”
“这个,我还真无能为力,风气的形成和改变,都不是一天两天的,”荀德健苦笑着回答,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因,自然也就明白其份量,“我只能尽力去努力,而在这之前,先争取把大陆设计的服装运作到台上去……这样,或者能从侧面推动一下。”
很显然,他认为此事更便于艹作,陈太忠听得也点点头,心说别看这家伙孟浪轻率,行事还是有几分章法的,他自己在巴黎都扭转不了巴黎的风气,自然不会觉得这建议不对头。
事实上,像这家伙这么搞,倒是很容易出业绩的,陈主任有点心动了,毕竟,风气的转变很难将功劳揽到某个人身上,而运作某些作品上T台,那就是个人能力使然了。
他在这里沉吟,荀德健却是站起身来,到他的酒柜边拿起一瓶水来,看一看放下,又摸起一瓶可乐来,拽掉拉环,走回来坐在那里喝了起来。
嘿,你倒是真不见外,陈太忠看这家伙不问自取的样子,实在有点无可奈何——这就是少人管教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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