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是不关陈太忠的事情的,可是支光明话说得明白,“我也就见了蒙书记和那处长一面,太忠你多呆两天,帮着润滑一下关系,回头我给你的驻欧办捐两百万的财物,这总可以吧?”
“要捐就要捐五百万,半吨,”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的须弥戒里还有钱物,愁的就是没地方洗钱,“回头我私下补给你三百万,这么一来,你也是洗心革面积极支援国家的经济建设了,我这边手头也能宽松点。”
“半吨就半吨,我要你的钱干什么?”支光明听着摇头,心里却也是在纳闷,别人都是把公家的钱洗到自己口袋里,太忠这倒好,想法子往公家的口袋里扔钱。
陈太忠自是不许,两人争执半天,他最后说了一句话,说得支总哑口无言了,“老支……你觉得半吨,就值得我开车十九个小时跑一趟朝阳?我对的是你这么个人,不是这点钱!”
两人一大早起来,一出门,正正地看见在楼道走廊的沙发上坐着的刘骞,陈太忠的头皮又是一麻,知道这位最少又要耽误自己半天,不过人家堂堂一个副厅坐在门外等他,他还能计较个什么?说不得将两人相互介绍一下。
三个人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他才想起刘骞的出路来,说不得随口问一句,刘骞看一眼支光明,脸上明显有犹豫的神情。
“自己人,不用见外的,”陈太忠笑着摇头,“昨天我跟支总一起陪着老板吃饭来的,吃完还在竹韵楼顶上的阁楼坐了坐,看松峰的夜景。”
“啧,这样啊,”刘骞脸上的犹豫,登时就变成了艳羡,他可是还没享受过这份荣幸呢,“呵呵,都不是外人,听说是我能去西平了。”
“常务副?”陈太忠随口一问,见他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反倒是支光明听得吓了一大跳,不可思议地上下看刘骞一眼,“西平的常务副市长?”
西平是很有名的城市,支总当然听说过,他惊讶的是,这位一大早就坐在走廊里等着的,居然是马上要做常务副的主儿,一时间真的有点无语了:我说太忠,你这也真的太牛了一点吧?
刘骞倒是无所谓,他笑着点点头,“支总,都是朋友,咱不说什么常务不常务的,你来这松峰,要办什么事儿?需要帮忙吗?”
“早就跟蒙老板约好了,收购一栋叫世纪星的烂尾楼,”支光明说话也是滴水不漏的,他可知道蒙书记在此事里担了多大干系,所以不可能交底出来,当然,他也没有见外的意思,“前一阵儿有点事儿耽误了,最近这不是有空了吗?”
“世纪星啊,”刘骞听得一皱眉,好半天才发话,“都不是外人,那我直说了啊,那楼烂在那儿两年……哎呀不对,都有三年了,你要想收烂尾楼,最好还是收别的吧,比如说……省粮食厅的金穗宾馆。”
敢情,那世纪星原本是当初松峰市财委和经贸委合搞的项目,本来是想搞个松峰第一品牌的写字楼的——要不叫世纪星呢?不过,后来遭遇到一些事情,不得不搁浅在那里了。
刘骞只当支光明是想便宜收购烂尾楼从中牟利的,心说你这选取的目标还真不合适,“那楼的水可是深,而且当初投资特大,一切都上的好东西,怎么也有五千多万,欠了那么多贷款,你现在要买,不出七千万拿不下来,可是有七千万的话,金穗连装修带设备就都有了。”
“现在水不深了,”支光明笑着摇摇头,“这个楼,松峰市长期处理不了,交给省里了,我出钱就行了,呵呵。”
“交给省里了?”刘骞点点头,心里就明白了,不过却是又起了点八卦的心思——其实他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猜测的价格,“多少钱买的?”
“八千万,”支光明笑着摇摇头,见他眼中有异样,又解释两句,“这是老板看得起我,有的是人想买呢,老板先想到我了。”
“哦,”刘骞看一眼陈太忠,又点点头,他明白了,合着这点钱就是砸出来给老板涨脸——蒙书记要敲人的钱,也不可能敲陈主任的朋友不是?
陈太忠听得却是有点纳闷,老支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了?不过想一想昨天支光明是跟那帕里坐着赏雨,他就明白了,“这楼是什么时候转交给省里的?”
“前一段时间吧,”支光明淡淡地回答,“那处长说,是姚市长的意思,松峰局面太小,引不来资金搞这个楼,与其坐视国有资产流失,不如交给省经贸委处理。”
“哦,”陈太忠这下就明白了,说不得侧头看一眼刘骞,恰好,刘骞也在转头看他,两人目光一碰,就看到了对方心里的想法——这是姚健康在向蒙老板示好啊。
前一阵的彩票灭门案,两人都是经历过的,刘厅长虽然置身事外,但是关键情报还是他提供的,自然知道这是姚健康被抓了小辫子,不得不乖乖地听从蒙书记的指挥。
那么,蒙艺要将这栋楼卖出去,那也不无显示能力的意思,你们松峰三年卖不动的楼,我到手就卖了,卖得还不低,八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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