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那是能人,我比不了,”张主任笑眯眯地摇摇头,当然,他这话多半还是谦虚,张智慧固然眼皮子驳杂,人脉广泛,可是他常年混迹京城,要说在凤凰,他的能力或者差一点,来燕京那就正好颠倒了。
一边说,他一边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陈太忠,“最边儿上黄衣服这个,就是我外甥女儿,漂亮吧?”
你还真是会趁热打铁,陈太忠接过照片来看一看,这林巧云看起来真的还不错,于是笑着点点头,“还行吧,这是四五年前拍的了吧?张主任你那时候还年轻嘛……”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是纳闷,哥们儿的名声,在凤凰不是臭了大街了吗?你还敢把自己的外甥女儿介绍过来?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来的却是刘园林,一见陈太忠在,就笑着点头,“陈主任您好,我还说要给您打电话呢。”
“嗯,”陈太忠点点头,也没招呼对方坐,就那么坐着大喇喇地发问了,“你那儿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也没别的意思,刘园林就是不想去那外资公司实习,那公司待遇极好,但是白领里一般不招中国人,就算招也是招那年轻漂亮的小丫头——人家要的保安倒是男的。
再加上他个人也看好驻欧办的发展,在那里干上几年之后,可以回碧空坐机关,回燕京开公司也算是有点人脉了,机会好的话更能留在巴黎发展……“算了,我找人打个招呼吧,”陈太忠摸出手机,下一刻却是犹豫了起来,转头看一眼张主任,“张老板,你在北外有熟人吗?”
“没有,而且燕京这院校里的人,都不是特别好说话,”张主任见刘园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着这位可能进了驻欧办,当然就要略略客气一点——没准会是他外甥女儿的同事呢。
不过,他实在没办法帮刘园林,别的不说,只说刘拴魁都不合适出面,就知道里面的难处了,当然,当着陈太忠的面,他不介意点拨出其中的要害。
“你要知道,燕京的院校里毕业的,留在行局部委办的人实在太多了,你觉得人家只是一个教授,没准人家就有什么厉害学生,而且这教授也是有圈子的,你要是没比较合适的人打招呼,还不如不打……毕竟导师想用自己的学生,已经是人家行业里面的规矩了,你也不合适坏了这个规矩不是?”
陈太忠点点头,心说倒是这么个理儿,对方这话不但是在解说规矩,也是在暗示,要是帮人帮得不合适,他自己没准都要招惹点什么麻烦。
陈某人不怕麻烦,但是为这点事儿实在不值得,可是要这么放过此事,他也觉得有点没面子,说不得犹豫一下,“你说天南的大学,跟京城的大学,也该有一点关系的吧?我跟天南大学的荆涛关系不错。”
“天南大学可未必行,院校之间也有争执呢,”张主任笑着摇摇头,“不过,你要能说动荆老荆以远帮着打个招呼,那就没问题了。”
所谓的学院派,就是这样了,荆以远肯定跟北外不搭界,但是搞学术的注重的就是渊源和权威,荆老是中国现存的少数称得上“大师”的主儿,学术界里一般人都认可的。
“这个简单,”陈太忠笑眯眯地摸出电话,直接拨了过去,先问候了两句荆老的身体,旋即话题一转,就说出了他的意思。
荆老年纪虽大,做事却是痛快得很,“这种小事啊,嗯,正好燕京有几个老朋友,好久没有打电话联系了,我顺便帮你提一下就行了,对了,北外的这个教授叫什么……”
“嗯,差不多了,”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笑着看一眼刘园林,“不过,要是荆老都不顶用的话,那我也不好再帮你说什么了。”
“荆老……肯定可以的,”刘园林可是没想到,自家的老板为了自己,居然把大名鼎鼎的荆大师都扯出来了,还是用得非常顺手的样子,心里就越发地对这个工作期待了起来。
学术界是个非常讲究排资论辈的地方,唐突前辈只会得到“狂妄”的名声,然后被整个圈子鄙视,尤其是这前辈又是真真正正的大师——那些哗众取宠之辈,并不属于真正的学术界,“多谢陈主任,请您以后看我的表现吧。”
“事情成不成,还很难说呢,”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回答,他在官场待得太久了,早就习惯了各种的意外,“对了,你实习期间的工资,月薪一千欧元……巴黎那边都是个价钱。”
这话他说得也没错,袁珏在那边跟不少留学生接触过,基本行情就是这样,当然,驻欧办里雇佣的留学生钟点工的工资更低——用袁主任的话说,就是给他们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
保洁工能有那么高的工资,陈太忠是参考着“熟练技术工人”的年薪来的,虽然远比刘园林高,但是那边就没有什么成长姓了。
“我听您的,”刘园林笑眯眯地点点头,他可不知道驻欧办的保洁工工资是自己的四倍,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没脾气——陈主任和袁主任的工资,比他还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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