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去,”陈太忠苦着脸回答,“而且,我只是凤凰的市管干部。”
“那个王启斌,本来也只是市管干部,”蒙书记心里这个舒坦啊,那简直没办法说了,“你觉得他不应该成为省管干部吗?”
“他都五十了,成为省管干部是应该的,”陈太忠硬着头皮回答,心说您好歹也是一中央委员、封疆大吏,不带这么玩连坐的,“我这个……党校还没毕业。”
大力提拔年轻干部是应该的嘛!蒙艺本还想逗一逗他,可是转念一想,这么搞下去实在有点失身份不够稳重,终于笑着摇一摇头,“副县长、县委副书记……代为主持县政斧工作,你不感兴趣?”
这可倒好,通玉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八字没一撇呢,蒙书记已经开始算计空位了,也就是想着快走了,他行事就不需要考虑太多了。
“可是,我才是副处啊,”陈太忠绞尽脑汁,终于憋了这么一句出来,“这个代县长……不得是正处吗?”
“嘿,你对组织工作倒是挺清楚的,”蒙艺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好再开玩笑了,副县长、代县长确实是正处级别,只是手续没完善而已,说得极端一点,就算被跳票了选举不上县长,级别也已经是正处了,这个毫无疑问。
不过,代为主持政斧工作的副县长,那就不一样了,副处也未尝不可,其实,蒙书记也是心血来潮想了一下,不过转眼自己就否定了自己,我的天南刚刚出来一个三十一岁的副市长,再出来一个二十一岁的副县长——万一传出去,别让中组部认为我脑子进水吧?
这就是省委书记的眼界,陈太忠资历、学历和年龄什么的够不够线,那都是次要问题,蒙老板想的是天南一盘棋,大着呢。
“死缓不死缓的,不能你说了算,”蒙书记收回那些心思,摇摇头沉声发话,“从重从快,这就是我的态度。”
有点划不来啊,陈太忠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心说我不过就是复制了你一个车牌嘛——咱俩都这么熟惯了,结果连个死缓你都不肯答应,要哥们儿出手,怎么还不弄几个死刑犯出来?
由此可见,蒙书记担心这家伙乱搞,那真是有道理的。
见他不说话,蒙老板也不说话,等了半天之后,才哼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嗯,也没什么了,”陈太忠扬扬眉毛,琢磨一下,最终咳嗽一声,“这个……朱秉松又要对素波纺织厂下手了,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事情了。”
“朱秉松?”蒙艺轻声嘀咕一句,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他身上的气势登时一变,陈太忠对气机的反应最是敏锐:当初在太忠库第一次见蒙老板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
由此可见,蒙书记往曰里那份威严和沉稳,就算不是天生的,也已经形成了习惯,不苟言笑才是常态,跟自己有说有笑的这种样子,反倒是刻意做出的非常态了——当然,活生生的人变成橡皮人算不算悲哀,那就看各人的感受了。
“这件事情,你去张罗吧,”蒙书记何许人也,怎么可能想不到其间的关窍?怎奈他现在正是要紧时候,收拾一下通玉那帮人倒是简单——没准还能卖杜毅一个什么人情,可是对上朱秉松,那就容易引发一些变数了,老朱的级别、从政经验和影响力在那儿摆着呢。
所以,他也只能让陈太忠好自为之了,“你不是能折腾吗?这可是看你的水平了……你要是能抓了朱秉松的现行,只要我还没离开天南,一样支持你。”
抓朱秉松的现行?陈太忠从蒙艺家里出来的时候,满脑门子都在琢磨,该怎么下个套子搞掉老朱,然而,他很悲哀地发现,随着自己对官场的认知越来越深,就越来越意识到,若是不通过非正常手段,想搞掉这么一个副省级干部,真的是难如登天。
朱秉松会不会有灰色收入,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确定;朱亦凯是否通过他老爹的影响力来非法赚取暴利,那也是不用说的;没准,老朱还养了情人什么的——但是,这些能写到报纸上和判决书里的东西,根本无法撼动朱秉松一丝一毫,虽然老朱他,已经失势了。
那帕里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太忠你可算开机了,从老板那儿出来了?来家里坐吧,老王也在呢,咱们给他庆祝升职。”
就在昨天,王启斌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派遣函,要将其调配到组织部,派遣函上写的是“另有任用”,不过组织部都传开了,王部长拟任干部一处副处长。
干部一处职位也有好坏,一般副处长基本上属于没什么事情的那种,实权还小过区委组织部部长,然而,这个位置虽然不起眼,却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当然,邓健东这么做,也是为了减轻别人的关注,组织部长不好做,曲线救国是很正常的,反正范如霜和蒙艺两个人的招呼加到一起,邓部长就算有点舍不得干部二处处长的位子,也只能用王启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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