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秀中想来,年轻貌美的丁小宁得陈太忠的宠爱,那是一定的,以前做错的事情,也不用再提了,毕竟是亲戚一场,还能看着不管不成?
丁小宁本来就是个爱憎分明的姓子,一听说是李秀中相约,根本就不想来,郑在富实在没办法,于是将事情交待给了自己的儿子。
郑东成现在已经在中行保卫科上班了,这是李秀中帮忙办的,他对这个舅舅的要求根本无法拒绝,于是跑到京华酒店,死说活说地拽着丁小宁来了,当然,两人是表兄妹,其间不免有些拉拉扯扯的举动,被张爱国看到眼里,那显然是可以归类到“很亲热”里。
既然被拉来了,丁小宁当然也就草草应付着,不过进来没多久,她就接到了陈太忠的电话,一时也不敢说是跟舅舅见面,于是就以公事的名义解释——陈太忠对李秀中的观感,她心知肚明,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这个舅舅郑在富是在她落难时唯一肯出手相帮的人,别人的帐她可以不买,但是她绝对不想让郑在富难堪。
谁想,陈太忠就这么追了过来,丁小宁本来有点生气他盯梢自己,不过愣了半天之后,她才想起当初自己从刘望男那里偷跑,也是大晚上被陈某人堵在了墙角——太忠哥身上,让人看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应该不是故意盯梢。
李秀中和郑在富看到陈太忠进来,却想的是这应该是小宁告诉他的,当然不会怀疑陈某人是进来“捉歼”的,倒也免去了陈太忠的几分尴尬。
可是,李秀中心里这份纠结,实在就没办法说了,在郑在富的劝说下,丁小宁本来已经松口了,答应在“适当的时候”,“可以考虑”帮着向陈太忠递一递话,眼下陈太忠一来,她居然就要拔脚走人,这个可是实在有点那啥。
他正郁闷呢,听到陈太忠不走了,要坐下来聊一聊,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惶惑,于是没命地给自己的姐夫使眼色:姐夫,您得帮着说话不是?
可是陈太忠一听是这种事,却是再懒得呆下去了,伸手一拽丁小宁,“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种大事啊,我们掺乎不起。”
“太忠,”郑在富硬着头皮招呼,“都是自家的几个亲戚,你能帮忙搭把手,就搭一把手吧。”
“切,”陈太忠哼一声,手一指李秀中,“郑主任,年初在凤凰宾馆,你求他办事的时候,他那副样子,当你是自家亲戚了吗?”
“不是我这人小肚鸡肠,”他损人的同时,不忘标榜一下自己,“李科当时不是很牛气地不告而辞了吗?现在想起来我这小人物了……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怎么对待求你的人,将来你求人的时候,就受到什么样的报应。”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嘛,”郑在富只能报之以苦笑,陈太忠都将话说到这一步了,估计小宁也不好捡时间递话了,“你看这东成还不是有着落了?”
“嗯,那是,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非常不屑地瞪李秀中一眼,“本来我都打算收拾你的,这次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过现在也懒得理你了,我这人心胸宽广,不跟你一般计较。”
他不是心胸宽广,而是今天“捉歼”捉错了,心里多少有点歉意,又欣慰丁小宁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也就不为己甚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李秀中实在被说得挂不住了,淡淡地发话了,他平曰里接触的官员多了,虽然不乏“当面笑嘻嘻,转头狠命踢”的主儿,可是从没人会当面放这么市侩的话出来,你好歹也是一副处呢,“就算你想帮,够得着吗?”
“哈哈,”陈太忠仰天大笑,拉着丁小宁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去问问宁建中是惹了谁吧,真是井底之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