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荆老现在这架势,直接来一针那啥才比较合理,反正就一口气儿了,也省得继续遭罪,他咳嗽一声,有点犹豫,“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拖,他年纪这么大了……”
荆紫菱一听这话,眼睛又红了,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复杂却又一言不发。
“啧,算了算了,我现在救他,可以了吧?你不用这么仇视地看着我,”陈太忠有点受不了这眼光,“不过,他要好转,就是午夜以后的事儿了,提前告你一声。”
“不能早一点?”荆紫菱又有点着急。
“能,”陈太忠咬牙切齿地蹦出来一个字,脸上的表情煞是精彩,“这样还容易点……不过,我不喜欢麻烦,你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情真的糟糕透顶了,定时让荆以远午夜好转,比眼下好转,难度要大得多,可是,他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事情是自己做的吗?
为什么别人一做好事,都是里外光鲜的,而哥们儿一旦决定了要做好事,就要顶着种种臭名头呢?这一刻,他真的郁闷极了。
这个抱怨,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下一刻要扮演的,是一个蒙古大夫——不想引人注目的话,也只有如此行事了。
荆紫菱也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了,愣了一下,轻笑一声,小手使劲儿地捏捏他的大手,“那谢谢你了,要银针不?”
“你这儿有就用,没有就不用了!”陈太忠撇撇嘴,“反正我也会扎针。”
荆紫菱还真的备了银针,下一刻她就翻腾了出来一个小黑盒子,“我专门跟同学借的,酒精和酒精灯我也准备好了。”
“嗯,不用那些东西,”陈太忠摇摇头,既然做了蒙古大夫,就要有蒙古大夫的觉悟,“直接扎了,这针……以前肯定消过毒的嘛。”
“啊?”荆紫菱望着他,讶然地张大了嘴巴。
总之,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妥当,进去就给荆以远扎针去了,其间有若干人试图劝阻,只是荆涛和他爱人将压力承担了下来,“试一试吧,这可是我爹的忘年交呢……”
廖宏志也在场,看着陈太忠掣出银针,禁不住拉一把中午刚从燕京飞回来的荆俊伟,“俊伟,小陈……他会扎针?”
“我也不知道,”荆俊伟苦着脸看他一眼,又看着一脸坚毅、固执己见的妹妹,轻轻地叹口气,“我现在有点怀疑,紫菱到底是天才,还是蠢才了……”
陈太忠真要有惊世骇俗的针法,能救得爷爷,那紫菱自然是天才——她挖掘出了这么一个不世出的神医。
要不然,她就是被陈太忠蒙蔽了眼光,会相信这么一个年轻人能有神奇的针法,那可真是不折不扣的蠢才然而,陈某人的针法,真的当得起“惊世骇俗”四个字,第一根银针扎下去的时候,针居然弯了好大的一个弧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