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父亲醉心的是权势,却没想到,老爷子心里的护犊之情也不逊色于一般人。
高胜利的心里,终于轻松了许多,自己的儿子被他妈惯得实在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待会儿见了对方,万一再按捺不住姓子,发作了起来,那可就实在是寡妇死了儿子——彻底没救了。
眼下还不错,既做通了儿子的思想工作,又为儿子将来的行事敲响了警钟,只是……只是不知道,即将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好不好打交道?
车行到锦园大酒店门口,高厅长正沉着脸,考虑见到陈太忠该如何措辞,猛不丁觉得身子一抖,原来是高云风打了一把方向。
“嗯?”他看了儿子一眼。
“那就是陈太忠,”高云风一指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形,低声向他老爹解释。
那厮刚从锦园的停车的院子里出来,锦园门口的十几盏巨型射灯,将院里院外照得恍如白昼一般,纤毫毕现!
那家伙的步子走得飞快,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高厅长眉头一皱,“关了大灯,跟上去,慢点开……”
显然,他想知道,这家伙这么晚跑出去要做什么,或者……这会是一个机会?
陈太忠可是恼火死了,今天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
他才回了房间,就接到了秦连成的电话,秦主任在电话那边说了,金杯车的司机小田出事了,让人给扣住了,要他前去捞人!
陈太忠哪里肯管小田的死活?很讶异地问了一句,“小田……他还没回素波吗?”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秦连成的语气还是很和气的,可是听起来他似乎有点郁闷,“我知道你跟综合科的有点误会,不过……这次小田可是被你拖累的,对方也点名要找你……”
小田这两天有点不开心,他在素波留下的当天,就向李继峰汇报了这里的情况,“许副省长的儿子要给秦主任捎点东西,要我在这里等两天……”
对这种事儿,李主任实在不能说什么,虽然不开心,却只能交待他办完事情之后尽快回转,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不能让陈太忠用车,否则后果自负”!
不让陈科长用车?现在我求着人家用,人家也不用啊,小田心里的苦闷,那就没法说了,现在他在素波找一家宾馆住了下来,每天一早按时打个电话给许纯良,也就是提醒对方自己还在素波的意思。
今天早上,许纯良终于答应,明天会主动联系他,这下,小田心里终于长出口气,就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放下了心事,他又呆得实在无聊,虽然明知道陈太忠锦园大酒店,却是不敢去自找没趣,说不得就出来转转酒吧之类的什么地方,期待有点桃色遭遇以解内心空虚。
结果,就在刚才,他正在酒吧的吧台旁无聊地四下扫射,冷不防门口闯进一伙人来,为首的中年人四下扫了一眼,登时就认出了他——吧台旁的光线实在太亮了。
“就是他,这家伙就是开金杯面包车的司机!”
来的这位,正是那个被陈太忠拽下车的中年人,此人名叫申华,是素波市体委的一个小头目,以前是跳高运动员,曾经拿过全国冠军,现在体委安置他一个闲职,也算是对他曾经做出的贡献的一种奖励。
刚才申华路过郁金香酒吧的时候,冷不丁发现了那辆“OB7946”的金杯面包车,登时不尽的旧怨涌上心头,一转身就跑回散打队喊了几个平曰里处得不错的队员来。
于是,郁闷的小田就越发地郁闷了,艳遇没有找到,反倒是找了几个耳光回来,“你们……你们怎么打人?”
“把你们那个陈科喊来!”申华恶狠狠地卡住他的脖子,“他把我从车上拽下来,扭伤了我的脚踝!我要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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