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项区长是打算把失误往外推了,这事不是在他的任上发生的,但是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先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说完这话,项区长再看看陈太忠,头有点大,这个小年轻,工作热情实在太高了点吧?按其解释,虽然此事多少能同地志办沾点边儿,可这弯子……拐得也不小啊。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既然被捅出来了,还有记者在场,那还是要处理的,只是,这处理的过程,就不宜让他参与了,“小陈,这些记者都是找你的吧?嗯,宁家巷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这下,陈太忠就算不想撒手都得撒手了,不过,这是横山区的人参与,他倒是不在乎,总比交到文物局或者公安局让人放心些。
不多时,横山区又来了辆车,车上下来的是区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岑广图,这事他来处理,是很合适的。
三个记者倒是大开了眼界,本来是想采访一下安置下岗职工能手的,结果活生生地见证了一起突发事件,眼下保护文物热正在势头上,倒是一个绝好的素材。
不过,这种事比较敏感,电视台来的那位采编当机立断,马上给台里打电话请示,申请摄影师的同时,也想问询一下这个节目合适不合适做。
倒是曰报来的那两位,看起来是经验比较丰富,直接拽住陈太忠,就要采访眼前这事儿了,“陈主任你先说说吧,不过,这东西拿回去也未必能发,只当咱们在聊天儿呢。”
“这个,你得请示我领导去,”虽然项大通走了,但岑书记来了,陈太忠现在已经学得比较圆滑了,起码他知道,就算是罗天上仙,若是想在官场混好,那也得按着规矩来。
岑广图倒是无所谓,他知道,所谓的媒体报道,并不一定就等于事情的真相,含笑点点头,“小陈你跟他们说说,呵呵,这事我也得了解了解呢……”
“……不过,咱们是政斧工作人员,万事要讲证据,那些无端的臆测,就不要说了,”说到底,他还是有点不放心陈太忠,年轻人不知道轻重,嘴上没把门的就好了,就事论事,才是该有的工作态度。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那三个警察皱皱眉头,“你们先在这里呆着,等你们分局局长来了,我再问问他,你们今天到底打算干点什么来的?”
讲解整个事情经过,并没有用了太多的时间,陈太忠只是就事论事地阐述了这件事的发生经过,而且,他强调了一点,他发现这件事,也不过是因为偶然。
是的,只是偶然,眼下他还有自辩的机会,当然不会说什么将来发展“旅游资源”之类的话,前瞻的眼光是该有的,但是要获得别人的认可,那就必须低调。
所以,这件事情听在记者、段卫民和岑广图耳中,那就是地志办陈主任,是个热心本职工作的人,而且此人还博闻强记,居然能在瞬间就发现那地契的漏洞!
他们能有这样的认识,是因为陈太忠的陈述手法,剽窃了某牛人的手段,那牛人为他改过稿子,虽然因种种原因,陈太忠最终同其缘悭一面,可琢磨琢磨那篇稿子,倒也能学习点东西出来。
再然后,就是陈太忠不畏强势,为了保护国家财产,同那些丑恶的社会现象做了坚决的斗争,还好,陈主任自小身体不错,倒也因此坚持了自己的主张,保护了国家财产。
他一直讲述得比较细致,说到最后,陈太忠不留神看到段部长和岑书记专注的表情,少不得又把这二位平曰对自己的教诲说上一二。
“……关键时刻,我能不退缩,也是因为两位领导平时对我指导了不少,嗯,跟组织的培养,也是密不可分的。”
两位领导一听这话,却是纷纷含笑摇头,谦逊地表示,陈主任能及时发现问题,并且能挺身而出,主要还是因为其一身正气使然。
这就是官面文章了,那三位记者听得似乎还算专注,而且也在频频点头,不过陈太忠一不留神发现,两只正在记录的签字笔,却是同时停止了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