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虽然梅姐在北京的时候对我说我受伤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断时间再来上班。
但想着自己的脚伤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毕竟伤筋动骨需要至少2,3个月才康复。
以其说是工作积极性好还不如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生活,因为像我这样收入不高又没什么积蓄的人来说,不去工作或者失业总是让自己很恐慌。
因为之前经历过失业的痛苦,记忆中的伤痕一直提醒我不要重蹈覆辙。生活的压力也迫使我必须每天努力工作才能养活自己。洗刷完毕,临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痛得厉害。
想着去上班的路上需要走不少的路,不知是否能坚持下来。突然想起阳台里有一把废弃的拖把。于是用剪刀把拖把上的丝条剪掉,稍微加工就变成了一把简易的拐杖。
虽然没有专业制作可以顶住腋下的拐杖这么好用,但借助左手的力量,倒是能减少了左脚的负担和疼痛,走路速度也可以快了不少。
脸上和手上都贴着胶布,背着个电脑包,杵着拐杖努力往前赶。也许我的装束形象太过异样,每到之处总是传来无数路人奇怪的眼神。
也许他们在困惑我是刚刚从前线凯旋归来的战士,是英勇和警察搏击受伤的警察,还是为了抢夺地盘打架受伤的小混混,或者是被仇家情敌暗算的倒霉分子,甚至是为了抢食垃圾桶打架受伤的乞丐?
每一种角色应用到我的身上似乎都有合理的解释,但却似乎都有些牵强。
但现在的我却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也许我已经到了没有追求没有yu望的人生。别人的看法对我来说似乎一点都不重要。
也许是因为我出门晚了的缘故,地铁上并没有和平时一样拥挤。
但却也没有一个空位,我知道我此时很需要一个位置,因为一直只是通过右腿来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让我有些不堪重负。
搜寻着车厢里好像满是善意的人们,只是人们都依旧谈笑如故。没有人会想到给我让位。
也许上海一直就是个冷漠的城市吧,想到自己以前每次遇到老弱病残的时候都是第一个起身让位的,而今当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的时候。
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更多的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你,或者假装入睡。
也许没有人有义务为我让座吧,大家都只是匆忙赶路的陌生人。而我也不是那种有勇气开口让别人让座的人,于是借助着拐杖的支撑,慢慢的调整自己的身体重心。
直到可以坐到地上,就这样卷曲在门旁的靠椅上,电脑包平放在自己的攀着的双腿上,这样也可以避免别人不小心踩到自己受伤的左脚。
从地铁到公司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觉得有些累加上周围有些异样的眼神让我有些浑身不自在。我闭目养神想努力休息一会儿。
凭借这自己这双还算灵敏的耳朵,能感觉到地铁车厢里不断到站进出的人流,唯一不变的从没有人询问过躲在角落的我是否需要帮助。
“妈妈这个叔叔好可怜啊,给他一点钱吧”身旁一个清脆的女童音让我猛然惊醒,凭借第六感我知道应该说的是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见女孩从她母亲手里拿了一元的硬币丢到了我的电脑包上。
“我,我,我……”一下子感觉自己很窘迫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突然明白过来她们把我当成乞丐了,拿去硬币正想递还给小女孩的时候,发现地铁刚好到站。
女孩子拉着她母亲的手已经出去了,想努力起身追赶。却发现自己的腿不听使唤,只好摇摇头作罢。
手里拿着女孩给的硬币,感觉自己似乎在喃喃自语。童言无欺,既然小女孩眼里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个乞丐,那我现在一定是和乞丐没有分别,看着手中的硬币,心里不知道应该是感激还是觉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