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晦暗极深,“我父亲真的有留下遗言,让我回许家吗?”
“难不成是我求着你回?”许杏目光躲闪,避开她视线后,步伐匆匆地往外走,“早点睡。”
许嘉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原以为很快入睡,闭上眼就是关上门时,他的神情——周斯礼整天就知道摆出这幅可怜又很可爱的表情。
她内心烦躁,摸出手机,却看见贺铭迟的消息。
贺铭迟:恭喜你,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贺铭迟:你怎么不告诉我?
贺铭迟:要不是刚才上了下网,我都不知道。
许嘉:现在你知道了。
贺铭迟:我爸还说,过几天邀请你出来,我们给你庆祝,我想你这几天应该另有安排,就没答应。
她指尖悄悄一顿。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是巧合吗。没有立即回复,过了段时间,她应:好。
贺铭迟回复的很快,看上去很喜悦:这可算是你答应了?那我现在就挑地方。
许嘉:不想去外面。
最近有关她的消息在网上沸沸扬扬,她接受采访的视频点击量更是超过数万,贺铭迟清楚她拒绝的原因,抬手回复:我请厨师来家里。
贺铭迟:对了,我爸让你这次带上你亲手磨的咖啡粉,他上次没喝到,感到很可惜。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贺铭迟还想问问她有没有去找周斯礼,但这个话题不适合在线上进行。
他合上手机屏幕,扭头看向坐在岛台边的男人,“你怎么会忽然想邀请她来家里做客,你前几天不是不乐意?”
“有件事需要确定,不然我无法放心。”
“什么事?”
“她好像知道了佛堂的机关。”
贺铭迟脸色微变,“不可能。”
贺林摁下遥控,巨大液晶屏幕上出现两段比对的视频,分别是她第一次和第二次踏进佛堂的监控视频。特意放慢倍速下,女生细微的举动都能看得分明,贺铭迟盯着屏幕,几遍后才察觉不对劲:她在观察佛像。毫无疑问,她对这里生疑了。
看着酒杯里摇晃的红色液体,贺林眉角沉沉一压,似笑非笑:“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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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信息更迭得快,再加上许家的效率,很快许嘉就在网络上查无此人。贺铭迟给的时间是在三天后,她一直待在家里没出门。
周斯礼每天还会打个电话来确认她的死活,发消息不行,要听到她的声音才可以。
最后一次,许嘉不堪其扰,不耐烦地说了声滚,就挂了电话。
夜晚七点,许嘉抵达贺家。
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她站在门口,表情和心情同样沉重。灌木丛传来轻微的簌簌声,许嘉抬眸望去,一只小猫跑了出来。
等了几秒,有人拉开大门,贺铭迟从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意,“抱歉,刚刚在里面和厨师交代事项,一时没注意消息。”
话语却没有抱歉的意思。
许嘉从他脸上移开视线,难忍厌恶,“你笑的很假,不如不笑。”
“我习惯了。”仿佛上周那攥着她衣领,拽着她回房间的人是另外一个人,贺铭迟微微屈身,很有礼貌似的,摆手请她往里边去,“和我待久,你也会习惯的。”
“我只会觉得很恶心。”
贺铭迟嘴角微微一翘,没将这句话当回事,跟上她的步伐,气定神闲,“我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去找他。”
“你不用担心这个。”她将礼盒交给上前的佣人,“前几天晚上,你还说要我和一起吃晚饭,结果放了我鸽子。”
他的眉间扫过一丝戾气。那天晚上他刚要踏出门口,就被贺林特意留下的保镖抓了回去,他想派人去监视许嘉,都没有实权。
本来还对贺林将他关禁闭的行为有所不满和怀疑,看了监控视频,他才清楚贺林的用意。
他盯着眼前人的背影。
如果她真的有所发现,他该拿她如何是好呢。
吊灯上无数个毛玻璃圆灯照的白色桌布上银,玻璃,瓷器皿闪闪发光。牛排静卧于圆盘中,丰盈诱红的汁水晕开底盘的乳白花纹。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抬起眼,那双锐利漆眼从她脸上划过,似笑非笑:“我原本邀请了几位老朋友来,都是你过年见过的叔叔,可惜他们一个比一个忙。”
有人为她拉开椅子,许嘉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没关系,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如果阿隽在世,看见你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他会很欣慰。”贺林挥了挥手,让室内所有的佣人和厨师都离开,“在这点上,铭迟真是远远不如你。在国外,他的成绩没少令我担心。”
许嘉淡笑,“是吗,看不出来。”
“还是不要在饭桌上提学习了。”贺铭迟放下刀叉,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她眼前。许嘉顿了下,余光见他们进食的姿态轻松自如,才戳了块肉放入嘴里。
“你母亲不在身边,如果专业院校的事拿不定主意,可以来找我。”
话毕,许嘉看见有佣人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些什么,贺林低眸吩咐,“将收拾好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里。”
她抿了抿杯沿,“贺叔要去哪?”
“凌晨要赶个飞机,去外地见几个客户。”贺林的视线投过来,“最近嗜睡,还真怕自己睡了过去,误了飞机,嘉嘉等会帮我泡杯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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