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
让她想说的话一时堵在喉间。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那方抿了抿唇,听着有些委屈,“我想你也不可以吗?”
“随你。”
许嘉面无表情应着,耳边传来绿叶的簌簌声。她猜测,此刻他应该站在阳台里,乌黑头发摇曳,可能还是瞒着家里人捂着麦克风,眸光闪动,一脸做贼的心虚样。紧接着是他得寸进尺的声音,“那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挂了。”
“你等等,等下。”周斯礼连忙止了口,“我是想问,什么时候可以来找你?”
“这段时间别来找我,之后……”
许嘉顿了顿,自己并不清楚这一周会不会如她所愿的进行,“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还没等对方开口,她补充,“不要问为什么。”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下次见面,我可不想看见你受伤了。”对方沉默不语,周斯礼偏头,“怎么不说话了,你快点回答我。”
许久,她嗯了一声,低低的嗓音,就让他耳朵觉得热。须臾,周玥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喊他去教她写作业。周斯礼挠了挠脸,轻声:“那我挂电话了。我会一直想你的。”
手机被丢在地上滚了一圈。
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她盯着他的名字,眸底露出一丝困惑,愤怒抑或懊恼。
连续两天,许嘉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隔绝和外界的来往,自己是该需要一段独处的时间去消化这份未知不安的情绪。
直到许杏给她打了电话,通知她今晚和她一起出席鹤泉集团举办的晚会,司机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
鹤泉虽在国内的势头蒸蒸日上,对上许家,还是不够看。她不太明白许杏为什么要带她来参与贺家主办的宴会。去到之后,从她口里才得知鹤泉竞标成功,拿下昭阳区的项目。
西欧风格堂皇的宴会厅,音乐团坐在隐蔽的角落,男男女女,聚在大厅各个地方,端着酒杯侃侃而谈,优雅而有秩序的音乐响起来。
“恭喜啊,刚回国没多久,就拿下这么大的项目。”
贺林站在一群人里,酒杯和上前祝贺的人轻轻一碰,“运气好一点罢了。”
“真是谦虚,这哪能用运气二字概括?”男人笑着,朗声道,“按你这么说,我回头天天去青湖寺烧香祈祷,也能拿下心仪的项目。”
有人想起什么,“我记得贺总的夫人很信这些,说起来,今晚好像没见到贺夫人?”
有服务员经过,贺林敛眸,将酒杯放上托盘,“昨天,她刚和几位国内的朋友去看秀回来,舟车劳顿,想在家休息两天,今晚实在不便出席。”
“原来如此。”
他满脸堆笑,“我夫人的确信奉佛教,回国后,我还请人在家添了个专门的佛堂。得空的时候,就进去修身养性。”
“果然是,爱妻者八方来财。”其他人很捧场,哈哈笑了起来。
“哪里的话,应该的。”
远处,坐在沙发角落的许嘉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
她微微垂眸,想起那天在他家经过的房间,若有所思。贺铭迟推开轻掩的门,跟她大方介绍。当时的她轻笑了声,意味不明,“你们家,居然还有佛堂。”
“我爸专门让人建的,不信则无信则有嘛。我没事也会过来拜一拜,要不要进去?”
他露出看似真诚的笑,许嘉掩去眼底的讥嘲,并没有拒绝。边上摆放着香台和水果,正中央的金色佛像低眉慈目,随后她看到金色佛像背后的拇指印,眼神微不可察地一顿。
还没等她细看,思绪便被贺铭迟打断。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到楼上的电影院。”他站在门口对她说。
她收回目光,轻声淡道,“好。”
爱妻者?
那股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没有待多久,许杏就让人带她回去,却被人拒绝来。许杏看向她,眼底带着诧异,“你这么想留在这里?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通常三分钟就待不住,要先行离开。
“贺铭迟会接我回去。”许嘉扫了眼手机屏幕,前不久他给自己发了消息,“他应该在附近。”
许杏神色复杂,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看了看四周,扯着她手臂,压声,“你别和我说你看上贺家那小子了,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一个癞蛤蟆?你怎么一点审美都没有,许家的基因都要毁在你这里了!”
“你想多了。”她抽出自己的手,面不改色。
“最好是这样,我不同意你和他的婚事。”听到她有人接送,许杏也懒得管了。她离开的后一脚,贺铭迟就赶到大堂,作为鹤泉的接班人,刚刚一直忙着和别人周旋搞关系。
夹杂着水汽的凉风扑面而来,凉意通沏。贺铭迟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边看着她提着裙摆坐进去,边温声道,“天快下雨了,后座有两把伞,你等会拿一把走吧。”
她嗯了一声。车子在院门稳稳停下,见她还坐在副驾驶上,贺铭迟弯唇,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了,舍不得离开?”
“我记得你上次在电话里说,要陪我去几个城市转转,这话当真吗?”
他微怔,旋即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带着久违的喜色,“当然,你想好去哪里,直接告诉我。”
许嘉松开安全带,看着他,脸上也闪过捉摸不定的笑意,收敛极快,“可我看你好像很忙。”
“估计忙完这一阵就好了,不如下个月?”贺铭迟搭在方向盘的手轻点着,回忆着最近的日程安排,“下个月吧,到时候我空出时间陪你去。”
“行。”她终于拉开门下了车,“那你在这里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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