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礼做了个诡异的梦,梦里,许嘉给他带上了项圈,像那天散步看见的女生一样,牵着他在小区走了一圈。
许均昌和程野,甚至还有他的家人,一直在门口喊,让他不要再给人当狗了,梦里的他很固执,什么也不听,给他们展示许嘉给他新买的皮质铃铛项圈,还说响起来很好听,让他们一起鉴赏。
他猛地睁开眼,额头布着密汗。
窗外日头西斜,幽橙的余晖在室内静静浮动,他看向身旁背对着他的人,好一会,才轻声问,“你醒了吗?”
“醒了。”她也是不久前才睁开了眼,视线有些迷蒙。
“什么时候醒的,我吵醒你了吗。”
“并没有。”
他从背后抱紧了她,心有余悸,“许嘉,你今天还没有亲我。”
许嘉转过身,看出他眼里的惊悸,“做噩梦了?”
“嗯。”
得到她的默许,他捧着她的脸,心绪随着轻吻渐渐平定下来。
次数多了,不似先前的稚嫩,两人完全熟悉对方的辗转勾咬,技巧的娴熟让感官的舒适度加倍。肩膀被人一推,他睁开眼,她已经翻身坐在他身上。周斯礼撑着床坐起来,困惑道,“怎么了?”
“只是更喜欢这样的姿势。”
能够面对面相拥,看得清彼此。
她问,“你做了什么噩梦?”
许嘉是真有可能会让他梦想成真,周斯礼一顿,滚了滚喉咙,“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刚醒那会觉得有点吓人。现在想想,也没什么。”
“我之前睡在这里,也经常做噩梦。”
她没太在意,看了看四周。
这是她小时候待过的房间,从婴儿到幼儿园,和她有特别的情感牵绊。
从医院回来后,她半夜睡不着就会跑来这里,抱着超大号玩偶,借此回味当初被赵楹潋搂在怀里的感觉。那晚在院子,玫瑰花圃上,其实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拥有的第一个拥抱——这件事,她没有告诉周斯礼,也不可能告诉他。
“抱紧我。”
她垂眼看他,直接道。这哪能有拒绝的道理,周斯礼顺从地照做,下巴搁在她肩上,动作亲昵自然,“你还没说你做的噩梦呢。”
她用他的话回应:“现在想想,也没什么。”
“其实我梦到我被你当狗遛了。”
见她许久没吭声,该不会是在思索可行性吧,周斯礼拉开两人距离,“好了,轮到你说了。”
“你有见过人脸融化的样子吗?”
周斯礼摇了摇头。
她的语气稀疏平常,“我梦到这样的人,在这栋房子里走来走去。我的梦,是不是更可怕?”
他并没有看见过许隽出事后的照片,对此没有产生联想,听完后,喉咙发紧,“你现在还会做这个梦吗?”
“很少。”
之前没有仔细计较过,现在算下来,已经有半年没做这种梦了,她偏头,意有所指,“说起来,这还多亏了你。”
见他露出困惑却夹杂几分欣喜的表情,还温吞地回以一声谢谢,她轻笑了声。
许嘉偏好各种能留下印子的方式,总是在他能看得见的皮肤上留下红痕,而他明显喜欢轻柔缓慢,游移于皮肤表面的轻吻。
于是,她学着他平常对自己的方式,捧着他的脸,从额角慢慢往下,最后在他的梨涡那里轻轻一碰。
忽然,他开口打断,“时间不早了,我要下楼做晚饭。不然你先下去吧。”
“你很饿?”许嘉狐疑地盯着他。
“……嗯。”眼前的人有意避开她的目光,握着她腰将她放下来的动作格外僵硬,她眸光幽幽,“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今晚想做的菜有点麻烦,需要花时间。”
一脸心虚,还想狡辩。
许嘉掰过他的脸,室内暮色渐淡,他撩起眼皮望来,流转的眉眼透着一股灼热难掩的情欲之色,胸膛大幅度起伏着。
许嘉往后仰了仰,要将他可爱的表情一寸不落地记在眼底,同时,大腿被什么抵住。这会算是什么也明白了,原来那天抵着自己的是他的东西。
她目光讥诮。
只是亲了亲他的梨涡,他就走向了别的世界。
周斯礼窘迫难堪极了,不敢看她,喉咙干涩,“抱歉,你快下去吧。”
“道什么歉?”她扬起唇角,心情倒没什么起伏,扶着他肩要扭头看一眼,倏然有人覆上她的眼睛,视线变得漆黑。
“把你的手从我的眼睛挪开。”
“……不挪。”
“那就分手。”
他急了,立马放下手,眸底光华氤氲,“不能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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