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看看姬溯将醒波放在他的身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把柄他给姬溯了,端看姬溯如何发作。
姬六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邹相的手也伸得太长了。”
姬未湫道:“昨天已经敲打过了。”
邹三:“???这怎么又跟我爹扯上关系了?”
“事儿不大,你别慌。”姬未湫道。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邹三听见姬未湫说事不大就轻松了下来,他一手支颐,百无聊赖地戳着一块点心道:“你们就不能从头到尾说一遍?”
姬未湫耐心地与他解释道:“就是我打算捞突厥一笔,与他们做生意,然后你爹大概是听了刘毓的糊弄,打算私下里跟着我一起捞一笔。不过你也别太生气,我已经跟你爹说过了。”
邹三震惊:“昨天你让人给我传消息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
邹三暴怒:“那你传‘注意你爹和刘毓外面不干净’是什么意思?我还当他们一道上青楼不带我呢!”
姬六:“……”
他侧过头去看向姬未湫道:“傻人有傻福,咱们以后不带他玩,我们不配。”
姬未湫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想跟你玩儿。”
这下轮到姬六暴怒了,扑上来就打算让姬未湫俯首认错,邹三也跟着一道下黑手,他两个都想打,姬未湫则是扯着邹三给自己当垫背,三人闹了一通才散开,各自坐在椅子上喘气,忽地姬六道:“还挺羡慕张二那小子。”
张二因着猎场一事被顾相扣在了家里,本来说是开春送他去江南上学,但大概是情况有变,前一阵就送去了江南,顾相这事儿做的悄无声息,他们知道还是因为收到了张二诉苦的信。
姬未湫若有所思,其实要不是姬溯跟他告白,王相一死,世家这一帮子势力蛰伏下去,他大可以隐姓埋名去外地求学,远离朝堂政务,毕竟这年头又没有电视,相片也主要靠画的,除了这帮子达官显贵谁认识他长什么样?
姬六则是想谁能想到半年前他们还在银鞍白马度春风,现在一个远游,两个在朝为官,唯有邹三,当了他那个挂名的守卫,每天依旧逍遥度日。
现在局势有些复杂,今天他把邹三拉来就是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邹相不安分,若是让他一意孤行恐怕要殃及邹三,别到时候搅得兄弟都当不成,所以多少要叫他知道些,由姬未湫口中出,由邹三提点一下家中,多少就免去了几分猜忌,那也是好的。
没想到姬未湫已经这么做了。
忽地,邹三道:“哎?等等!未湫,你有人了?”
姬六顺着邹三的目光看了过去,方才打闹一通,姬未湫的衣襟微散,衣襟的最末端有一个明显到了极点的吻痕。
姬未湫闻得此言,连遮都懒得遮一下:“回头带你们见见。”
其实见都见过,就是身份不一样而已。
他眼见着日后是常住在清宁殿,哪怕清宁殿宫人都守口如瓶,不会说其实他住进了姬溯的寝宫,但是‘清宁殿’这个词代表的意思已经足够危险了,时间再长下去,该有的不该有的传闻都会出现。
姬未湫怕吗?
当然怕。
说不怕那是假的。
可要说有多怕,那也不至于,他最担心的还是母后,怕她接受不了。
这种没发生的事情,姬未湫一直都是懒得细想的,提前焦虑犯不上,有句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等着看以后就是。
既然他跟突厥做生意的事情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那不安分的人也该跳出来了吧?
这其中有姬溯想杀的人吗?
邹三陡然问道:“在想什么?”
他总觉得姬未湫憋了一肚子坏水。
姬未湫道:“我在想要不要做的更越线一点……这样回头罪证才算充分。”
邹三:“……?你的罪证?”
姬未湫:“当然是别人的。”
邹三:艹!他果然没料错!他就是一肚子坏水!
“姬未湫,你变了!”
第110章
又是半月一晃而过, 几近年关,奏折多是些报平安、呈祥瑞、献贺礼的太平折,内阁的乃至姬溯的效率都快了不少, 姬未湫格外开心——这种折子嘛,要是写奏折的官员身份不高, 都不用他亲自看, 让卫锦炎他们完成就行了。
他一旦闲下来,就开始折腾点有的没的, 姬溯还在看奏折, 他就凑在一旁看礼单,这不现在他也是位高权重,底下人跟他干了半年有了,总要发点节礼。
庆喜公公在一旁凑趣,笑眯眯地说:“历来只有下官给上峰送礼的, 到了殿下这里, 却是反过来了。”
姬未湫点了点礼单:“见者有份!公公想要什么?我现在就添上去!”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庆喜公公连忙道:“殿下莫要折煞老奴了!您赏些什么, 都是老奴的福气!就是一个字儿,都沾着您的福气呢!”
“字是吧?”姬未湫眼眸微动, 骤然看向了一旁一派从容闲适的姬溯, 庆喜公公都来不及阻止,他就跳下了罗汉床, 笈着鞋子到了姬溯身边。
姬溯在看的奏折本就不要紧,否则他也不会和庆喜公公在这里说话, 姬未湫当即扯住了姬溯的袖子, 与他耳语了两句。
姬溯抬眼扫了一眼有些着急的庆喜公公,一手招了招, 便有宫人将一旁早已备好的洒金正红大笺呈了来,他取了一张,写了一个字后姬未湫就拿了起来扇了扇,又跑了回去把笺子给了庆喜公公。
一个偌大的‘福’字临于笺上,不同于姬溯平时的铁画银钩,这字显然是放缓了写的,颇为圆润温和。年关时,由姬溯亲赐福字给朝廷重臣已是惯例,不少人将这一个福字作为圣眷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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