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和言公子……蒋星重不由咽了口吐沫,她好像昨晚把人给拒了。嘶,蒋星重蹙眉,瞧这事干得,专挑自己坑。
希望言公子可别因为昨夜她的几句话就放弃,至于剩下的事,以后慢慢说吧。
左右她现在不管喜欢谁,不管和谁定亲,一时半刻都没工夫考虑嫁人生子之事,都得等到大昭的问题彻底解决,确保大昭不会亡国之后才行。否则大家一起等死吧,还哪有心思享受情爱。
“哎……”蒋星重一声长叹,对李正心道:“你说得对,我回去就按你说的跟我堂妹说说。”
李正心愣了一下,不解问道:“不是表妹吗?”
“啊对,表妹。”蒋星重敷衍着纠正道。
李正心听罢,疑惑抿唇,这事儿总感觉透着一丝古怪。姑且不说一会儿表妹,一会儿堂妹,而且,都进宫做了太监,怎么一个远房表妹情情爱爱的事,会专门跑来问蒋掌班,而且还问得这么清楚?他那表妹,又是怎么见到的他?
李正心满心地困惑。
说完这事后,蒋星重便将思绪拉回了眼前的事上,向李正心问道:“你接手的忠勇营,如今有多少人?”
李正心回道:“一千人。”
蒋星重复又问道:“勇卫营呢?”
李正心回道:“一万人左右,只是……”
李正心面露难色,蒋星重看向李正心,见他神色犯难,不由问道:“怎么了?”
李正心道:“听说勇卫营营务荒废许久,不太有作战之能。”
蒋星重闻言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忠勇营和勇卫营,不是皇帝直辖的皇宫卫军吗?营务怎会荒废?”
话及至此,蒋星重连忙在脑海中搜索起关于勇卫营的记忆,拼命地想。
一旁的李正心叹了一声,解释道:“先帝一朝,九千岁组建了一个一万人的班子,配备先进的火器,时常在宫中演练。所以勇卫营便日渐边缘,天长日久下来,荒废怠惰,早已没了作战之能。”
李正心接着道:“陛下继位后,铲除了九千岁,那一万人的班底,自然也就跟着解散。所以如今,这才轮到勇卫营上场,所以啊……”
李正心看向蒋星重,叹道:“蒋提督,你怕是有得忙了。”
蒋星重深深蹙眉,并重重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她如今越发觉得,景宁帝就是上了文官的当,九千岁就不该杀,就算要杀,也杀早了,哎……
思及至此,蒋星重专心回忆起前世,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京营的记忆。
前世景宁帝铲除九千岁之后,遣散那一万人的班底。没了那一万人,等于皇城少了极为要紧的禁卫军,但凡是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应当也会重新整顿勇卫营。
蒋星重细细密密地在记忆里搜寻,半晌后,还真叫她想起关于京营的零星线索。
景宁元年腊月,景宁帝趁寒冬,土特部物资空乏之际,发兵收复辽东。
景宁二年四月,土特部绕过卢捷的大军,兵临顺天府城下。卢捷回师救援。
而在卢捷的大军到来之前,便是京营出兵抵挡,当时京营作战能力还算不错,顺利撑到了卢捷回师。
蒋星重隐约记得,当时的勇卫营参将,好似姓孙,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听说便是他,重新整顿了勇卫营的营务,叫勇卫营重回正轨。
可惜她有些记不起来,这位姓孙的参将全名叫什么。且先到勇卫营后看看再说。
念及此,蒋星重暂且不再多想,问起了李正心在山西的经历,二人闲聊起来。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二人抵达神武门。神武门居中,位于顾贞门之后,两门之间距离开阔,左右直达紫禁城左右尽头,有一片极大的开阔之地。
忠勇营同勇卫营二营的将士,便常在此处驻扎操练。
毕竟蒋星重如今做了京营提督,对忠勇营和勇卫营都有统领指挥权,故而便先跟着李正心一道去了趟忠勇营。
忠勇营乃净军,见蒋星重和李正心到来,都很客气。没聊多久,蒋星重便同他们熟悉起来,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忠勇营的净军,还调侃蒋星重长得实在清秀,方才见到她的时候他们惊了下。本以为东厂的掌班太监,如今又被陛下亲自下旨任命为京营提督的人,怎么也是个狠厉的角色,却没想到是蒋星重这般个子不高,身形瘦小,面容又清秀到好似一名女子的人。
蒋星重同他们聊了一会儿,跟大家伙熟悉了一下,又看了会他们操练,待李正心回司礼监处理奏疏之后,蒋星重便独自去了前头的忠勇营。
两营各占神武门左右两侧,互不干扰。
待来到勇卫营这头,蒋星重明显感觉到这边比方才忠勇营的地盘要安静得多,只有零星几个将士,在外头扫地,显得没什么人气。
按理来说,勇卫营的人可比忠勇营多了许多,但此地怎会这般安静?
念及此,蒋星重走到不远处一名正在扫地的小兵跟前,问道:“这勇卫营的人都去哪儿了?”
那小兵明显被蒋星重吓了一跳,肩头剧烈地颤了一下,他转头看清蒋星重的面容,见她虽穿着品级较高的太监服饰,但看蒋星重面容清秀,身形瘦小,说话声音也纤细柔美,下意识便觉她好欺负,便蹙眉编排道:“你属猫的?走路咋没声儿呢?”
说着,那小兵白了蒋星重一眼,抚了抚自己心口。
蒋星重见他这般态度,不由愣了下,随后挑眉,语气也严厉了几分,道:“我问你话呢,勇卫营的人都是去哪儿了?”
那小兵见蒋星重严肃了起来,不由笑道:“哟,你这阉人说话还挺硬气。”
呵……蒋星重一声嗤笑,这勇卫营的正常男子们,看起来好像有些瞧不起宦官。
蒋星重懒得同他废话,伸手一把扣住他握扫帚的手腕,那小兵都未来及反应过来,蒋星重便拽着他的手腕往他身后一别,自己后撤一步撤到他身后,稳稳将他制住。
这招式牵制人很方便,但凡他身子稍微动一下,手臂就会痛到他难以忍受。
“哎哟哟哟……”那小兵立时叫唤起来,蒋星重这才在他耳边道:“我乃东厂掌班太监蒋阿满,昨日陛下任命我为京营提督。”
那小兵一听,霎时惊住,一双眼睛定格在蒋星重面上。
他就这么把新晋上司给得罪了?那小兵心中立时叫苦连连,哎哟,怎么这新晋的提督长这么一副清秀可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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