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的的确确产生了那种“对抗感”,是因为那幅画里寄存着意识,还是因为那单纯就是一张自画像?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画和被画的确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在部分情况下,前者是自我意识的宣泄与表达,可后者则全然不同,不论画家拥有着强烈的爱、还是撕心裂肺的恨意,出现在画作中的那个人都只是画家想传达的意识的载体。
所以,画中的这个“女人”,并不是画家,而是一个载体。
那这个场域的主人,究竟是这个被画的女人,还是那个没出现在任何一幅画作里的“画家”?
释千倾向于后者,但这个画中的女人,对于这个场域来说也必然重要。
“我大概明白了。”死海回答,“这么看来,如果想要达到你所说的te,需要考虑的可能其实是两个人:画中人和画家?”
“可能吧。”她一边顺着圆形展廊向前走,一边开玩笑般交流道,“可能画家只是一个幌子呢?毕竟我想大部分人进到这个副本,第一反应就是要给画家解愿,结果最后发现是一道陷阱什么的。”
没有过多证据佐证,释千也没有继续往下推,而是看完了剩下的所有画作。
剩下的画作表达也各有重心,分别为大脑和生殖器官。而作为入口处“真赝品”判断的画作也依旧是同一个女人,而它们无一例外都不存在意识寄存。
眼睛、心脏、大脑、生殖器官。分别对应四个出入口,其中“眼睛”代表的出口是真品。
释千想到了那那句提示——“爱的第一步,首先要付出?”
就算不具备释千这样的观察能力,也能通过这道题目的提示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不免让释千觉得有点过于简单了。
如果不是第一关送分,那就是背后必有猫腻。
释千重新走回了半身像的那个入口,盯着画中人看。对方的眼神时而有神、时而无神,似错觉又似画家表现出的技巧性灵动。
仔细看来,原来是因为眼瞳高光的位置会在不经意间移动。
“你好。”释千开口,画中人没有任何反应,高光在她的凝视下也不再移动位置。
旋即释千便反应过来,死海之前说它只能“看”,也就是应该只具备眼睛的功能。于是释千立刻调动织梦,对话框在画作前浮现。
眼前这个画中人一直在观察她,但却完全不主动暴露,甚至会回避“装死”,这看起来有点像是“画家”的同伙。
直接询问大概率会被忽视,想要得到回应,她必须以一句话戳中痛点。
猝不及防,难以回避。
短短两秒的沉思,从进入这栋房间起所获得的全部信息、线索、猜测都在脑中连点成线,一条条可能性被清晰梳理出来。
第一,画家和被画人是同伙,需要“解愿”的是二者的共同体。
第二,画家和被画人之间存在对立,但被画人也许是想帮助画家“解愿”。
第三,二者存在对立,但画家的“解愿”或许就和被画人相关,比如传统的复活之类的。
第四,二者存在对立,需要解“被画人”的愿,而该愿受到画家阻碍。
第五,……
一条条可能性陈列于释千脑中,随后任务的介绍又浮现其上。
【你所做的一切,因为我爱你,也因为你爱我。】
【这是属于爱的伟大创生,是你在口中复读的真理。】
【可是,你爱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这一段话的“你”与“我”明显存在对立和矛盾,起码“我”是不认可“你”的,但“你”却有些自说自话。……自说自话?释千不由想到那强硬地想把她转为画中人的斑斓液体。
——“你”是画家,“我”是被画人!
“我”是人物介绍的核心,那在这种情况下,需要解愿的,极有可能是“被画人”。
假如没发现“画家”和“被画人”其实是两个人
,或许会默认这段任务介绍出自画家的口,进而搞错整体的方向。而有了这条推论,释千脑中数十条可能性便被划到所剩无几。
现在,她只需要确定一件事。
光标闪烁,对话框内出现了一行字:“你被困在这里吗?”
被画人如果回避这个问题,那么有80%的可能性可以推测出被画人还是向着画家的。向着画家,就代表她的愿望极有可能是“救赎”方向的。
……虽然救赎什么的很没意思,但为了te的成就她也不是不能努力一下。
高光毫无动静,释千也并未退后,而是沉默地盯着那双眼睛看。
约莫十余秒过后,那画中人眼中的高光终于暗了下去。两秒后,高光开始闪烁。闪、灭、闪、灭……
一共明灭四次,其中第1、3、4次亮起的时长较长,而第二次则较短。
这显然是个信号。
长短长长。
“y?”
——yes。
释千唇线微弯,随后清空了对话框内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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