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陪在她身边,和她生出感情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
摆平一户连未婚妻丢了都不知寻找的普通人家,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他会向盛瑶的父亲承诺让盛瑶幸福,会向他证明他的一片真心。
厉峥从不是自卑怯懦之人,此时却在盘算计划中,需要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必然比那人更有优势,他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他才能继续放平心态将计划规划下去。
直到整个计划清晰在脑海中显现完成时。
一坛酒饮尽,厉峥浑身发热,但自觉思绪仍旧清晰。
因为他在想。
盛瑶对此会如何作想呢?
他对那个人了解甚少,但盛瑶却是最开始不惜独自一人远行进城,且满心欢喜毫无勉强之色,只为来此与那个人完婚。
不是她的未婚夫,她便不喜欢了。
她在媒人说媒时,便对那人满意至极?
酒劲让厉峥眼尾泛起红晕,思绪却让眸光沉暗至极。
他烦闷地拿起酒坛正要再饮下一大口酒,才发现酒坛已空。
站起身的一瞬,酒劲冲昏头脑,带着浓郁酒气,连呼吸都变得沉醉模糊起来。
本从未想过,也不可能如此作想的想法悄然而生。
厉峥迈步走得很稳,不看脸上酒色几乎看不出是被酒劲蒙住了思绪的模样。
他推开房门,黑眸中映入一团暖黄的光点,是盛瑶屋中显露的光亮。
这明摆着屋中的人还未歇下,他却毫无思考能力地生出趁夜而行的傻心思。
厉峥脚下步伐没有停顿,目的明确地朝着盛瑶的屋子走去。
躬身屏息的开门姿态显得鬼鬼祟祟。
厉峥浑然不觉,只放轻一切声响,悄然打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
极其突兀的声音响起。
随后,砰的一声,一阵兵荒马乱。
盛瑶惊愣回头,一瞧见厉峥,娇小的身子忙不迭遮挡桌案上的宣纸。
“你、你怎么来了?”他怎不敲门啊!
盛瑶双手背在身后赶紧将宣纸隐藏,可不能叫厉峥提前瞧见了她的惊喜。
厉峥扶着门在门口站定,微眯了下眼,那冷静的模样好似洞悉了一切。
但他并未开口,也再未有别的动作。
如此模样,把盛瑶可吓坏了,本就不灵光的小脑瓜飞速运转着,若是厉峥问起她在写什么,她要如何自然地瞒骗过精明的他。
越是心慌,就越是手忙脚乱。
刺啦一声——
盛瑶苦着脸听见自己身后不小心被她撕破的纸。
但眼下也顾不上更多了,她索性转身,一把将桌上宣纸揉成团塞进了一旁的抽屉里。
一番动作下来。
饶是再不敏锐之人,也该瞧见盛瑶的古怪行为了,更何况盛瑶也完全没有隐藏的能力。
盛瑶心头暗道不好,已是做好被厉峥拆穿、盘问、自己答不上话来只能坦白承认的准备了。
没曾想,她转回身来一抬眸,厉峥竟还是刚才那副姿态站在门前。
“厉峥?”盛瑶轻声唤他。
厉峥微微颔首:“嗯。”
应声后,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盛瑶从紧张心慌到逐渐不解。
她歪了歪头,试探着问:“你……这个时辰找我有何事?”
刚问完,盛瑶便发觉厉峥的状态好似有些不对劲。
厉峥双唇微动,像是一副要说出怎样严重正经之事的严肃模样。
盛瑶乖巧地看着他,片刻后,听见他低声轻唤:“盛瑶。”
盛瑶点点头,又见厉峥朝她勾勾手指。
他又唤她:“瑶瑶……”
盛瑶担心被追问的紧张心情已彻底转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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