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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狗子的礼物
◎狗子送她的东西总是奇奇怪怪。◎
这顿饭吃得很是粗野。
到时间后扒拉开火炭将铁铸锅起开, 发面团在烤制过程中膨胀,把锅子塞得严严实实。因为事先刷了油,倒是不难取出来。倒扣在揉面板上, 非常正宗的一个圆柱体,高温下散发着谷物混合着奶香。
待稍凉了些, 冯潇用刀切成一片片的分给围在篝火旁的众人。他们一人端了一只铝制饭盒, 饭盒里要么是烤鱼, 要么是刚熬出来的洁白鱼汤。
大家也没有找个桌子, 就在篝火旁这么呼呼啦啦地吃。真的,不管经过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会觉得这种围炉而坐的感觉特别有意思, 吃起饭来都比在桌上吃要香。
待鱼汤吃得差不多,锅里堆了些水, 沸开后倒入已经提前焯过水的柳蒿芽和蕨菜芽, 也算是别开生面的一顿火锅。
柳蒿焯水后没什么怪味,但多少带了些山野的清苦, 只是远没有茼蒿的味道大,大家都接受良好。尤其是用清甜微腥的鱼汤煮出来,相得益彰,各自的短板都被综合, 呈现出更适口的圆融味道。
柳蒿嫩得很,很受欢迎。尤其是朱彤, 一个人就吃了一整盒。还说:“要是减脂餐都是这种档次,我也不是不能天天吃。”又扒着冯潇,“潇潇, 你得教我怎么做, 回去以后没有这柳蒿, 茼蒿总有的,做出来应该也差不离。”
商羽嗤她:“你想得美,离了山可就吃不到这种味道。那些人工养殖的鱼,大棚里种的菜,你想想……现在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罢。”
朱彤想想也是,遂作罢。
这次的营地与以往不同,并不靠近公路。嘉宾们还好,吃饭可以自给自足。节目组的人就惨了,要么抽空分批步行到公路边运送食物的车旁吃盒饭,要不啃干粮。只有如导演这样少数几人,有人给把盒饭人肉背上来。
整个节目组就看着一群嘉宾围着火塘吃得热热闹闹,嗯,不羡慕(吞口水……)。
冯潇一共烤了三锅列巴,分给了杰娜家一个,留两个当后续几天的早餐。
天黑后,山上冷得很,帐篷里也并不会比外面好多少,嘉宾们大家宁愿围着火塘取暖聊天。
忙碌一天的柳山也有时间坐下来休息,聊一聊鄂温克人与火的那些事。
鄂温克人是信奉火神的。以前在没有火柴之类的点火装备的时候,鄂温克的先民会在驯鹿群里选出一头最为强壮的头鹿。负责在部族搬迁的时候专门驮被小心包起来的火种,那是在山里赖以生存在东西。否则他们就只能在寒冷的冬天吃生肉喝冰冻的雪水。
他们相信火神就住在火里,所以他们绝不会在火堆旁吐痰、撒尿(?)或者往火堆里仍垃圾和吃肉剩下的骨头。
每年冬天他们都会祭祀火神。各个部族的祭祀仪式各有不同,如果没有萨满的部族,也会直接朝火里送准备好的供奉。
柳山说起来的时候,不无感叹:“现在什么都讲科学,不准我们拥有萨满,没有神祇,神早已离我们远去,不会再庇佑大山里的儿女。”
大家都挺庆幸光鲜的生活过久了至少有一个习惯还不错,那就是用餐礼仪。即使是在荒野里一手饭盒一手列巴片的吃饭,也没有毫无顾忌地把鱼骨头吐到火塘里犯鄂温克人的忌讳,而是装在饭盒盖子上。
围火夜聊的最后,柳山教大家怎么灭火和种火。
“鄂温克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里与火为伍,从没有一起森林火灾是由我们的族人用火不当引起的。森林是鄂温克人的家,没有人会粗心大意伤害自己的家。”
柳山的话还是让人有些感慨的。
山里的虫鸣鸟叫是天然的闹钟,就连陈德嘉也醒得很早。冯潇才起没多久,就见他打着哈欠走出帐篷。
冯潇打水,到帐篷背后准备洗漱。跟拍摄像还没起,营地里的固定镜头也拍不到那里。
陈德嘉马着脸,恹恹地跟过去。
“索拉尔也打呼噜?”她戏谑,“那岂不是能打鼾都打出海豚音?”
狗子没接话茬,没骨头一样朝她身上倒。还用头使劲在她颈窝里蹭,嘴里嘟嘟囔囔:“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找到时间和你说话。”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爱困地半闭着的。
那场面像什么呢?
像困得不得了但是努力起床送主人去上班的大狗狗。
冯潇薅了两把他头上的柔软的卷毛,心软了。拍拍他,用肩膀顶他站直,说:“回去拿洗漱用品,带你体验一下正儿八经的山野版洗漱。”
狗子颠颠地回去,颠颠地来,手里只多了一把牙刷。
还十分自觉地把那把牙刷放进冯潇的洗漱包里,然后笑得挺得意。像完成了什么里程碑似的任务一样。
冯潇:“……”
冯潇带着狗子,狗子提着她的洗漱包、漱口杯和洗脸盆,两人往昨天和杰娜取水的小瀑布去。
她的洗漱包是阿呆收拾的,一应用品十分齐全,非常“女明星”。
尽管她嫌弃全套护肤很麻烦,但她把这件事当做一项必须的工作内容来完成。其他职业也就罢了,做了女明星,没有一张好脸肯定是接不到工作的。这样想着,她才没有让包里那些东西落灰,反而完成得十分细致。
甚至还进化到护肤流程完成后能给自己涂个素颜霜,描描眉,夹夹睫毛,抹个色号不那么起眼的口红……再多她就不行了。
节目组本来是配有化妆师的,后来导演看过之后就没让化妆师介入,说就这样挺好,也算是天然去雕饰更符合节目调性和冯潇展现出来的人设。
呵,还好她年轻,底子也够好。
狗子是第一次来。早上的瀑布边的水雾比昨天更大一些,他吸了几口清凉的水汽人就清醒了。自告奋勇地去舀水来供两人洗漱。
冯潇在附近的一棵树下刨了个小土坑,以便把洗漱后的污水都往坑里倒,算是浇树。这样就不会污染小溪,下游要是有小动物喝水就不会喝到肥皂水。
狗子扮演了一个人形洗脸架,端着脸盆站着,不至于让冯潇洗脸的时候还要蹲着。
明明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但这样的事情他做起来竟然轻车熟路,老道默契得很。冯潇虽然觉得自己不娇气,用不着他这么照顾,但有那么一个人时时刻刻想着她为她忙着,竟也感觉不赖。
洗漱包挂在树上,找了个树枝放小镜子,冯潇开始像一位虔诚的工匠一样按部就班一个步骤也不出错地开始机械性护肤流程。
从镜子里,看到狗子就蹲在不远处刷牙,端着她的漱口杯。边刷边看着她笑,也不知道哪里就让他这么高兴。
擦过脸,毛巾搭在肩上,狗子凑过来:“给我也来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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