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的是一首外国民谣,斯卡布罗集市。
这首歌旋律舒缓,歌词简单,讲的是一个小菜市场的情景。然而却让人心底触动,充满市井气息的治愈,让人觉得生活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
冯潇以为他会唱自己的歌。
她安静的听着,听他一首接一首的唱,有中文有英文的,但都是曲调比较舒缓的。听到后来已经超出了冯潇的曲库,她不知道哪首是哪首,是否有陈德嘉的歌……
她觉得陈德嘉的英文非常棒,吐字发音流利又好听。听着歌,她不由在心中评价道。一时又想,她自己好多年没有讲过英文了,怕是以前学的那些都还给了老师。
不知道在她以后的工作场景你会不会用到这门语言,保险起见,她应该得提前补习一下?
就那么漫无边际地想着,脑中越来越放松,眼皮也是。
有意识的最后,她好像听到陈德嘉唱的歌已经没有歌词,只是在那里轻声的哼,但也很好听。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仍然能够听到雨打在帐篷布上的沙沙声,但能够听得出来已经小了很多。
冯潇清醒得很快,一偏头就看到陈德嘉坐在防潮垫上,双手环胸靠着她的行李箱也睡着了。那姿势别扭的很,也不知道他怎么能睡得着。
她自己也纳闷的很,她一向警觉的很。但这已经是第2次身边有人的时候,她毫无防备地睡去。上一次是在足浴店里,也是和陈德嘉一起的。
冯潇拉开帐篷的窗帘拉链,透过纱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外面还在下着小雨,已经没有刮风,冰雹没有再继续,但地上还能看到它曾经来过的痕迹。
营地里已经有工作人员穿着雨衣在走动。
冯潇退回来推了推陈德嘉,叫他:“醒醒。”
被她一推,陈德嘉迷瞪瞪地睁开眼,有点儿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从靠着的行李箱上直起身,看了看冯潇之后,就木木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冯潇知道他这是又进入了被强制开机后的缓慢加载状态,也就不再理他。
已经没有了风,雨吹不进来,窗帘也就没再拉上。她坐着听了一会儿雨,看雨后更显生机的嫩绿小草和远处越发娇艳欲滴的的杏花树。
忽然间,冯潇觉得好像下雨天才是露营打开的正确方式。天气好的时候露营,她觉得只是换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做饭吃,最多只能算是野炊。
但下雨之后完全不一样,那种宁静悠远全身心放松好似要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是其他场景和时刻很难轻易体会到的。
穿好鞋,冯潇打算出去看看。
然后就见陈德嘉已经强制开机失败,扭身在防潮垫上重新趴下来,半张脸都埋在手臂里。
想到他吐槽商羽和高朗晚上打呼像交响乐,冯潇也就没再继续叫他。出去前扔了个毯子在他身上,出去后将门帘拉密实。
小白马已经甩着尾巴开始在不远处吃草,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没觉得有什么,看起来还十分惬意。
牧羊犬仍然留在天幕之下,趴卧着看雨中的世界。
冯潇过去时,它还摇了两下尾巴。但仍然不吃他们投喂的水和食物。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饭点儿。在工作人员的帮忙下,冯潇将“厨房”里的防水布掀开。
朱彤的帐篷离她近,估计是听到她和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也出了帐篷来帮忙。
“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冯潇指着上午大家在雨前一起采集的苜蓿,说:“食材不多,吃简单点,做苜蓿饭。”
朱彤听后更茫然,气馁道:“算了,你只用告诉我要做什么就好了。”
然后就被派了清洗苜蓿的活儿。
这草原上不比城里雾霾、沙尘多,这苜蓿其实很干净,没什么杂质,更别说农药残存之类的。尽管数量大,清晰起来还算方便。
冯潇则将泡好的米沥干水分,放入料理机内磨成颗粒状的米粉。
昨天兑换来剩余不多的五花肉剁成肉末在锅里煸炒出油出香后,出锅晾凉。
清洗好的苜蓿叶里分次加入米粉,直到叶上再也看不出明显的水分。再加入晾凉的五花肉末、盐、糖、生抽、老抽、香油、五香粉拌匀。
朱彤弱弱举手:“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冯潇觉得好笑:“你说。”
“我以前录节目去过动物园,不得不说,现在的这堆东西跟喂食草动物的饲料差不多。”朱彤回忆道,“也是弄点菜叶子碎,拌上豆面、玉米粉之类的。那成品和咱们这个简直一模一样,而且动物吃的菜还是大白菜之类的,我们的还是野草。”那语气也是怎么听怎么可怜。
说起来,好像还真有点儿像?
冯潇以前都没有注意过。
“没事儿,做熟就不像了。”
蒸箱内点上笼屉布,将苜蓿拌的米粉堆上去。
湿热的蒸汽使得苜蓿萎缩,米粉膨胀,由于加了炒制过的肉末,看起来油亮亮的。苜蓿的青草香味混合着谷物的味道和肉香弥漫出来,在人的鼻翼前攻城略地。
陈德嘉也被饭香叫醒,顶着一头乱发慢吞吞地走到冯潇身边立着。
不过算是午睡了一会儿,知不知道他怎么也能把头发弄乱成那个样子。
冯潇:“饭已经好了,你去洗把脸,弄弄头发,然后喊高朗和商羽吃饭。”
陈德嘉木着脸,也不知道完全清醒没有,反正也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问冯潇:“这是什么,我没吃过。”
“粉蒸苜蓿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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