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嘉易的脸贴在赵竞胸口。他没把戒指戴在手上,穿进链子挂在脖子上,赵竞马上就发现了。因为他抱赵竞抱得很紧,戒指挤在胸膛之间。
赵竞当然稍有不满,但婚后的韦嘉易实在粘人,抱着赵竞不放,不停地说想他。
想到韦嘉易既没安全感,对本职业外的一切时又都不太聪明,赵竞只能惯着他,少说他几句,帮他拖着行李箱,牵住他冰凉的手往停车场走。
回到家,天已经亮了许多,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赵竞原计划是先让韦嘉易休息。他想让韦嘉易先洗澡,睡一觉再说别的,还把房间的窗帘严实地拉了起来。但等到他自己洗完了,穿上出门的衣服,走出来,发现韦嘉易没有睡。
韦嘉易背对着他,正在摆弄床头柜上放着的不知什么东西。赵竞走过去看,韦嘉易拆了一瓶润滑剂和安全套。塑料纸堆在台灯边,他的手拿着润滑剂的瓶子,戒指已经戴回无名指。
看见赵竞的穿着,他的表情有些怔愣:“你要走了吗?”
“十点半有个会。”赵竞看了看表,七点二十分,告诉他。
“这样啊,”韦嘉易听话地放下了瓶子,一副赵竞的公事最重要的样子,“那我睡一会儿,等你回来。”他站起来亲亲赵竞。因为洗过澡,韦嘉易的皮肤变温暖了。
赵竞和他接了一会儿吻,扯开领带,抓起韦嘉易的手,让他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你不是要开会吗?”韦嘉易含糊地说。
赵竞对公司有责任,对韦嘉易也有,总不能让丈夫亲手拆了东西又失望——他看起来实在需要这份发生最终关系的安定剂。另外,时间也还算早,虽然和结婚一样,稍显仓促,赵竞稳重地承诺:“来得及。”
韦嘉易没有再推拒,柔顺地把赵竞拉进床里,倒在赵竞身下。
他十分主动,将润滑剂挤在赵竞的手指上,张开双腿,让赵竞帮他润滑,手抓着赵竞的性器,上下滑动。
赵竞看得出韦嘉易紧张,也看出他不知为何,极为想和赵竞发生关系,因为即使有些痛,还是咬着嘴唇,装作不痛。赵竞帮他润滑了很久,挤进去时,韦嘉易闭着眼睛。
因为润滑的时间久,他应该没疼得厉害,至少没软下来,手紧紧抓住赵竞的小臂,婚戒贴在赵竞手臂的皮肤上,带着体温。
赵竞问他:“痛吗?”
韦嘉易很轻微地摇头,眼睛还是没睁开,轻声说:“还好,好涨。”
赵竞低头看,韦嘉易的手臂像雪一样白,一折就会断,胸口的乳粒被咬得肿起。其余地方还没留下太多性事的痕迹,这么窄的身体却已经容纳了赵竞。细长的腿弯曲着,贴在赵竞的腰侧。
腿间,泛着细沫的润滑剂从被撑大的连接处被挤出来,滴在床单上。
“我能动吗?”赵竞问他。
韦嘉易“嗯”了一声,赵竞试探着进出,每进去一些,韦嘉易抓着他的手都更紧些,不知是在忍耐痛苦还是欢愉。他总不能尽数没入,像遇见什么阻碍。
韦嘉易不停地呜咽,液体从他性器的顶端渗出来,赵竞忽然注意到他原本瘦得下陷的小腹鼓了起来,像他贪吃,饱得藏不住撑。赵竞又想起韦嘉易为自己口交时。
勉力把赵竞吃了进去,但是吃得勉强,嘴里塞不下,如一个太小的容器,吃了几下就流下了眼泪。
做爱也是一样,赵竞扣着他的腰,想让他适应,缓慢进出,只要顶得深一些,韦嘉易的下腹便隆起一块,赵竞撤出一些,小腹又下降回去,被动地展示出韦嘉易身体遭受的事。
赵竞捏着韦嘉易的手背,带韦嘉易分享他一鼓一鼓的小腹。韦嘉易手被他带着,指尖先是无力地划来划去,而后吓得睁开眼睛,摇着头对赵竞说“不要”。
“不要什么,”赵竞没及时理解,“不要摸还是不要做了?”
他红肿的嘴唇张开,显得贪婪,说“不要摸”,赵竞看到他的红色的舌尖,俯身追逐。韦嘉易连舌头也没有力气,张嘴呻吟着,任赵竞吮咬。
赵竞把韦嘉易顶得耸进床里,又拉着他的膝盖,把他拽回自己身上,好进得更深。
赵竞此前从来没有想过他和韦嘉易做爱,韦嘉易会有的的样子,觉得不够道德。但现在觉得如果当时想,也应该不会想出来。
失控,茫然,关节变成粉的。韦嘉易的脖子和前胸热得泛出一种赵竞从未见过的性欲的颜色。他叫赵竞的名字,却说不出别的,好像全身的感官只留给赵竞一个人。
赵竞终于全进去时,韦嘉易忽然抽动几下,颤抖着射了。精液顺着隆起少许的小腹往下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擦,自己摸到了赵竞把他顶起来的地方,迷茫地看着赵竞。
随后赵竞发现自己正在嫉妒每一个认识韦嘉易的人,他伸手包住韦嘉易的脸,忍耐住自己激烈得近乎陌生的占有欲望。韦嘉易不允许他咬,只能用力地吮吻已经被吻成深红色的嘴唇。
韦嘉易醒来,已经是下午,赵竞也不在了。
赵竞帮他洗了澡也换了衣服才走,皮肤是干爽,身体像已经不是自己的,韦嘉易怎么也没有想到和赵竞做爱会这样,细节在脑中闪过,每个画面都让他几乎惊惧。虽然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拆开润滑剂的包装盒。
他艰难地打开灯,发现台灯上贴着赵竞给他写的纸条,字不潦草,看上去很潇洒,像赵竞本人,除了某些时候说话做事让人无奈,的确没任何不完美的地方。
赵竞写:“冰箱里有厨师做的菜,可以自己热。要是愿意就给厨师打电话,让他上来做。我六点到家。”
韦嘉易下床,换了套薄的居家服,看到身上满是痕迹,像被虐待过,有些头晕地慢慢走到餐厅,全身骨头都很疼,也不饿,打开冰箱毫无食欲,总觉得肚子是饱的,忽然想到原因,又恐惧于相关的回忆。
他拿了份燕麦粥热了,坐下吃了一会儿,才看手机。
有许多未读消息,置顶那个韦嘉易自己选择和他结婚的恶魔,发来十几条莫名其妙的消息,和韦嘉易报告了他一整天的行踪,还有个链接,说:“我的深度访谈,反响不错,你可以看看。”
韦嘉易说“好的,我一定马上就看”,然后就忘了,去看别的消息了。
赵竞的母亲李女士竟然给韦嘉易发来问候,她斥责了赵竞毫无为人处世的概念,让他带韦嘉易回家,一直推脱,感谢韦嘉易的包容,请他有空来家里吃饭,见一见家长。
韦嘉易清醒了,胆战心惊,比上次工作还要用心地回复了她,继续往下看,朋友们又开始约他出门。有个彼此关系都很要好的群聊里,已经有朋友谴责他,说从骆鸣处才听说韦嘉易找了个肌肉蓝领男朋友,还给对方买了情侣对戒。问韦嘉易:现在又没有职业歧视,怎么不带出来看看?有照片吗?
韦嘉易想到赵竞自己四处散播已婚信息,没准哪天朋友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还不如韦嘉易自己说,便干脆先把他在岛上拍的赵竞抱着里尼的其中一张背影发给了他们。
但是赵竞的名字,韦嘉易确实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朋友。
总觉得今天春风得意,两个人如胶似漆,说不定没过多久,就像他们突然结婚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突然结束了。朋友当然不会笑他,但韦嘉易就变成不熟的人嘴里的笑料。当然,到时候韦嘉易自己伤心还来不及,应该也管不得别人怎么想了。
朋友看完赵竞的背影照片,纷纷回复多条,从上到下细致地评价了赵竞的身材和肌肉,还有一位来私聊韦嘉易:“有没有差不多的工友介绍,我也可以给买戒指。”
韦嘉易和他们说笑几句,接着往下看,找到了来自小驰和经纪人的,经纪人比较委婉,早上先是问了几句韦嘉易是不是结婚了,后来反应过来,祝韦嘉易新婚快乐,而后说了几件工作的事。
小驰按捺不住激动,一大早就发了一堆祝福的表情包,中午又说他们逛街时,他给韦嘉易买了个新婚礼物,还说:“嘉易哥,我会为你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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