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隐挑了挑眉,忍不住手欠上手碰了碰其中的一颗果子,下一秒,一藤蔓便甩到了他脸上。
并不疼,甚至连响声都多大,然而两人见状俱是一愣,似是都想到了第一次凤清韵放出花时的情况。
烛光之下,龙隐回神后一下子笑了:“——当时挨打,现在还要挨打,本座这心啊,都要被宫主抽碎了。”
凤清韵闻言也忍不住笑,嘴上却道:“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那些沉重的未来之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这种平平淡淡的温馨时刻了。
然而有些事就是当时只道是寻常,只有等到很久之后,才能品出那宛如蜜水般的烛光下,所映照出的一切到底有多甜。
龙隐一手拥着凤清韵,一手勾着藤蔓,也不碰那果子,只是在临近果子的藤蔓处细细摩挲:“结个果子而已,为什么不能碰?”
他这个不能碰说得简直一语双关,凤清韵闻言目光游移,不不愿意回答。
龙隐见状低头蹭到他面前,威胁般按在那果子上:“凤宫主若是不说话,本座可就掐了。”
“——因为不能受刺激。”凤清韵终于道,“花本就该谢了……一受刺激,花瓣就会落下,不好看。”
他还是对自己落花的模样耿耿于怀。
“落了怎么就不好看了?”龙隐吻了吻他的嘴唇道,“而且落花时节又逢君,多好的兆头。”
凤清韵被他的文盲程度气笑了:“这算什么好兆头?你读点书吧,还天道呢。”
可笑完之后,他的心却不由得沉了下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这着实称不上是什么吉利的诗句。
反而让他不禁想起,自己重生之后,见到龙隐没多久,便忍不住因为对方鲜血浇灌之下的刺激开了花。
他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走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却未曾想到一扭头,那短短的一点时间竟只够一株蔷薇从开花到落花而已。
有些人来得轰轰烈烈,走时也很难悄无声息。
什么落花好看不好看的,凤清韵心里明白,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他只是不喜欢花落这个意象。
他在开花的时节遇到了这人,而等到花落时,人也就该离开了。
龙隐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更看出来了他的低落,却没有戳破,只是低头靠在凤清韵的额头上,轻声道:“别转移话题啊,凤宫主,孩子都有了,还欠本座一个名分,道侣大典都没有——”
他顿了一下后故作委屈到:“——凤宫主不会是想去父留子吧?”
凤清韵闻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地在自己的果子中挑挑拣拣,最终挑了一颗最饱满的,而后轻轻将其摘了下来。
他放在龙隐手中,轻声道:“你要的名分,打开看看吧。”
龙隐小心翼翼地拨开那薄薄的一层果肉,却见露出来的是一枚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的金色蔷薇种子。
他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就像龙隐曾经为他戴上龙鳞一样,凤清韵在他的怔愣中,一言不发地拿起那枚种子,而后指尖一捻,捻出了一抹妖气,以此为线,穿过那种子后,将它轻轻戴在龙隐的脖子上。
那金色的种子,宛如金色的希望一般,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
“拴住了……”凤清韵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至于欠你的道侣大典,待到尘埃落定,四海平复后,我再还你。”
那就像是一个留给两人的念想。
龙隐闻言一笑,低头轻轻地吻住了他:“本座等得起……只是宫主说好了要娶我,可不能食言。”
凤清韵在烛光下含笑看着他,半晌轻声抛出了一个砸在龙隐心头的重磅:“……我这么爱你,怎么会食言呢。”
龙隐呼吸一滞,掐着他的下巴便再次吻了上来,厮磨间忍不住道:“我也爱你,不会有人比我……”
剩下的话掩藏在了唇齿交融的水声中,只有凤清韵一人听进了心底。
——普天之下,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我的小蔷薇。
烛光之下,气氛逐渐粘稠起来,然而正当那人顺理成章地打算去脱凤清韵的衣服时,一只手却立刻抵在了他的嘴前: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凤清韵颤抖着睫毛,抬手抵在他的嘴唇上低声笑道,“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少一天都不行。”
龙隐:“……”
凤清韵含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脸颊,龙隐突然道:“宫主是不是睡腻了本座,所以想图新鲜的,去睡那个可能因为失忆而重新出现的少年天道?”
凤清韵一愣:“这都被你发现了?”
龙隐气结,掐着他的腰就要亲:“世人都说糟糠之夫还不下堂呢,凤宫主怎么如此喜新厌旧?”
凤清韵笑着躲开不让他亲,两人闹了一夜,最后龙隐才算是得偿所愿,将人搂到怀里亲了个满怀。
第二天一早,由于那个国师夜晚还要跟残仙再见一次面,故而两人并未急着收网,反而装作当真是来游玩探亲的一样,在皇宫脚下的城巷中转了起来。
哪怕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是该演的戏还是要演全。
金鳞国的都城还是和凤清韵当年下山时一样热闹,虽然街道已经面目全非,唱的戏目也变了几代,但繁华一如既往。
两人就像是普通的贵家公子和他的侍从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
不过凤清韵很快便意识到,这地方虽然大部分东西都变了,但还是有没变的地方,比如说——功能没那么纯粹的酒楼。
两人路过一栋无比热闹的酒楼时,二楼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倌立刻热情地向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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