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此事详细对阿婆说来,觉得自己也可以去报考一下,说不定就考上了呢,那到时候只需要学习半年就能成为悲田院的一名护士,不仅包吃住而且还有俸禄可拿。
这可以说是一门极好的出路了。
阿婆听了后眼睛也亮了:“能学一门技艺倒是好事,日后怎么都能靠这个吃饭。就是,这太医院听上去很难考啊……”
郭敏君其实也担心这个,但是在阿婆面前她不能露怯,便自信地道:“阿婆放心,我肯定能行。”
这时候,就听得门口忽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哟,还想着要考太医院呢?你还真敢想!那么多知书达理的小娘子,轮得到你个大字不识的丫头片子?我劝你啊,还是早日找个好人家嫁了,免得到时候岁数一大,想嫁还嫁不出去了!”
郭敏君一看,正是惹人嫌的邻居大婶,她冷下一张脸来:“这是哪来的狗在门口吠?吵得我和阿婆都不能说话了。”
说完就直接把门给甩上了,气得那邻居大娘双手叉腰在门外骂了好久。
她心里恨恨地想,小贱人想得还挺美,等到时候落榜就老实了。她也及笄了,到时候正好嫁给自己那傻儿子,兵不血刃就可以把这屋子给拿过来,多好。再把这老虔婆往乱葬岗上一扔,这世上就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了。
哎,邻居大婶惋惜的叹了口气。
要不是想着这么多邻居都在看着,这对祖孙还有个家里相熟的衙役时常会过来看看,她早就让自己儿子霸王硬上弓了。生米煮成熟饭,还怕这小贱人作妖不成。
她骂够了,终于觉得口干,回屋喝水去了。
在房内的郭敏君被阿婆紧紧的抱着,生怕她冲出去和人家吵起来。对方人多势众,万一惹急了麻烦的还是她们自己。唯有忍耐。
但是忍耐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其实郭阿婆内心也很茫然。
郭敏君的脸上留下耻辱的泪来,阿婆用枯枝一样的手给她擦干净,低声道:“别哭,我家小敏君哭了就不好看了。你去考那个试!若是真考上了,也是一条路子。”
郭敏君咬着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
……
太医院将近一半的人都在忙着准备这两场考试,这可以说是太医院的年度大事。
这几天他们几乎将所有的杂役都派到了里坊门口,按照徐清麦的提议,设了个台子,然后对有意向前来报名护理培训班的百姓们进行登记。
巢明与其他的太医丞太医监们一开始对此十分不解:“不过是招五十个护士,有何难的?去掖庭抽调五十个宫女来不就行了?”
徐清麦知道他说的其实是女奴。掖庭里面许多犯官女眷,有一些年纪还很小,她们日后会被留在宫里当宫女或者是送去教坊司当舞伎等等。
对于巢明来说,直接去找奴仆来做这件事不是简单多了?他们的身契还都握在太医院手里,更好管理。
徐清麦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之前在院内集议的时候,巢明把这件事交给她全权办理。她现在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没有掖庭和专属奴仆这个概念,在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起这一茬来吧?而且她这段时间都要照看平阳长公主,下面办事的杂役们也没问,待到想起来的时候告示已经贴出去了。
“这次先从百姓中找吧,待以后可以从掖庭中抽调。”她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道,“悲田院本就是朝廷和陛下的惠民之举,我是觉得需要和百姓们建立更多的连接。悲田院如今尚在建造,百姓们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正好就可以借由护理培训班招考一事多多向民间宣传宣传,也彰显了陛下与朝廷的仁爱之心。”
她入朝这么久,学会了一招。那就是当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的时候,那就以陛下和朝廷为借口,上点价值,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堵住其他人的嘴。
果真,听徐清麦这样讲,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甚至,这番话传到朝堂上,还让李世民赞许了两句。
于是,对民间招收护士一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几位太医监私底下讨论的时候都忍不住感慨于现在徐清麦在太医院的威信简直如日中天:“连太医令都要避其锋芒!可偏偏太医令还对其倚重得很。”
其中一位脑子一动:“太医丞不是现在还空了一个位置出来吗?不会是……”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应该不至于吧?她才来太医院多久?!”
一人笑道:“行了行了,咱们揣测什么呢?就算是她当了太医丞,冲她能成功的将一个人脑子打开又缝回去这一手本事,我也服她!”
“那倒是,厉害是真厉害。”
大家都是学医的,都明白徐清麦这一场开颅手术的含金量。可以说,之前太医院还有人对徐清麦挺不服气的,就像是离开的徐英一样,觉得外科术不过就是屠夫之术,但从这场开颅手术后,却没人这样觉得了。
所有人提到徐清麦,只有一个字:服!
有人好奇的问:“平阳长公主恢复如何了?”
“还在宫中休养,不过据说再过几日就可以出宫了,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此时,正在给平阳做术后检查的徐清麦听到了系统“叮”的一声,然后亲切的无机质声在脑内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抢救病人一例,奖励积分200分,检测到宿主成功进行第一例神经外科手术,额外奖励积分300分。请宿主再接再励。”
好家伙,这次居然拿到了五百个积分!
想到系统的抠,再看看这五百分,徐清麦简直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怎么了?可有大碍?”见她忽然停了下来,守在一旁的柴绍和柴哲威都目光炯炯的看向她,就连平阳长公主都忍不住微微回头。
徐清麦忙道:“公主并无大碍,诸位放心。”
平阳除了术后昏迷了一天又高烧了一场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危险的并发症,在徐清麦给她用了电解质和大量抗菌消炎的药物后,她的生命体征基本平稳了下来,而且因为切除得很干净也没有碰触到任何其余脑部组织以及血管,在术后前三天里都没有脑出血——这曾经是徐清麦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
不过,后来平阳出现了轻微脑水肿的情况,好在徐清麦对此也早有预案,术前早就在系统里兑换了脱水的药物,最终很迅速的控制了下来。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挺过了为期一周的危险期。
“可是,我现在还是无法动弹……”平阳想要抬起自己的腿,但并没有成功。
徐清麦笑了:“殿下,没那么容易的。您还需要长时间的专业复健,才能恢复你的运动能力。这可能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可能半年,甚至有可能一年或者更长。”
受损的脑部运动区域需要时间来重建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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