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浏阳挑起眉:“你若是非要让老夫来看,自无不可。不过,其实用不上这样的机会最好。”
大家都笑了起来。
很多人几乎立刻就下定了决心。在座的都是大商人,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于是便更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没有健康,赚再多的钱都是白搭!
虽然悲田院到时候也会经常遇到太医坐镇,但是那得看运气,还不一定能排上。而这个名额,却可以随时去请,甚至还能指定人选!
万一,有个紧急的突发疾病呢?
酒博士在台上用小木槌敲了敲一旁的铜钟,铛铛铛几声,场中立刻安静下来。
他笑道:“诸位听我讲一下待会儿的拍卖规则。每一个名额的起拍价格从五千文起,加价一百文起跳……”
有富春坊里的小厮给大家发了举起来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了数字。
二楼,周自衡与徐清麦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拍卖这一招是周自衡想出来的:“只有拍卖才能充分调动起他们的热情。你想想,价格越拍越高,名额越来越少,这种紧迫感,才会让人失去理智。”
徐清麦默了一瞬,问:“那我是不是应该找两个托?”
拍卖行不都这样干吗?
周自衡噗嗤一笑:“不用,你们的东西足够好,让他们自己抢就行。”
果然如他所料,这十个名额一放出去,就遭到了哄抢。大家纷纷举牌参加,虽然一开始因为不是很熟悉流程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混乱,但大家都是生意场的老手,喊了两次价之后很快便清楚这东西该怎么玩了。
“我看太医院里有个了不得的行商高手啊!”有人看了看手中的小木牌,嘀咕道。
他看着周围的火热氛围,觉得其实大家应该都冷静下来想想,别被人牵着鼻子走,但当他听到台上的酒博士开始喊:
“八千六百文,还有没有人出价?”
“没人了是吧?”
钟声响起:“八千六百文一次,八千六百文两次……”
他还是举起了牌子:“九千文!”
第一个名额最后以六万四千文成交,相当于六十四贯。
有人在犯嘀咕:“这个价格是不是也太高了些,现在去请个名医来看诊,再贵也不过两三贯的价格罢了。”
这得翻了多少倍了。
“外面的名医也没法和太医们比啊,可以比的那些你往往也请不到。”旁人却不以为然,“这可是给陛下看病的太医!别说六十四贯了,真救命的时候一百贯都不嫌多。”
“况且,你这是还没看透啊!人家太医院本来可以直接要咱们给钱的,可他偏偏还弄了个这样的名目,而且咱们拍下来的也的确能受惠,悲田院也切实的得到了钱,如此一想,贵点就贵点罢!”
到时候看在付出了这么高价格的价格的份上,那些太医们想必给自己看病的时候也会更精心一点吧?而且到时候还能和太医院的人交好关系,那以后看病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求上私宅了呢?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价格其实很值啊!
徐清麦倒觉得这个价格还蛮合理的。
后世一个普通的挂号费二十块,一个专家特需号三百块,一个顶级医院的顶级专家号两千块,而这次是慈善拍卖,溢价高一点实属正常。
“我觉得还能更高一点。”她道。
周自衡拍了拍她的肩:“放心罢,等到大家都想通,接下来的价格肯定还会更高。”
果然,从第二个名额开始,成交金额就开始往上升了。
第二个,八十三贯成交。
第三个,九十五贯成交。
第四个,一百一十二贯成交……
酒博士用力的敲了一下钟,代表了本次拍卖的最终结束,然后用亢奋的声音宣布:
“第十个名额,也是最后一个名额,成交价格两百一十八贯!”
在最后两个名额的争夺战里,参与拍卖的那些豪商们就像是疯了一样,最终硬生生的将五贯的起拍价给拍到了两百多贯!别说那些参与者了,就连他这个在台上的人都觉得热血沸腾。
拍到的人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只觉得无比的荣幸,得意的坐了下来,对周围前来恭喜的人抱了抱拳。
早有商人们发现了这拍卖的好处,感慨道:“进入到了这场中,真是原本不想花钱都得乖乖的把钱给掏出来。”
旁人恨恨道:“最可气的就是,想花钱还未必能花得出去!”
徐清麦在上面算了算这十个名额拍出来的总价,总算是能舒心的伸了个懒腰。
她对周自衡笑道:“一共拍了一千四百多贯,也算是有个好的开始了。接下来还有别的呢。”
周自衡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里闪过促狭的光:“你说,这样充斥着金钱气息的场所,让那些清贵士族们来了,恐怕要气到跳脚了。”
徐清麦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俊不禁:“那咱们恐怕就要被谏议大夫们参到死了。”
周自衡:“做好准备,这事传出去后肯定也会有人参太医院与民争利。”
徐清麦刚想说什么,酒博士已经在台上宣布第二项要拍卖的物品——
“第二项要拍卖的,是悲田院内的各处广告牌位置。”酒博士笑吟吟的道。
周自衡和徐清麦在二楼听着广告牌这样的字眼,未免有些穿越时空之感。而下面的豪商们,也有些人面面相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